“活着惦记本郡主的银子,死了还要为她花银子。”
萧绾柔越想越气,举着叶里根本不是在帮她,当初就该将其尸骨像夏鸽一样扔去乱葬岗。
她费力地举起一只花瓶,张嬷嬷见其又要开始打砸,忙劝道:“郡主息怒,她不愿意来见您,您可以去见他啊!”
萧绾柔左思右想终究是忍下怒火,被张嬷嬷搀扶着去寻叶里。
她并未注意到,沈熙月鬼鬼祟祟地跟在二人身后。
邀月园,这便是叶里为自己的院子起的名字。
萧绾柔是不知何意。
“叶公子。”光是喊出这个名字都让她糟心,竟与那贱妇一个姓氏。
叶里仍旧慢悠悠地喝着清酒。
萧绾柔看在眼里,夏日饮酒也不怕烈酒灼心。
“郡主,可有事?”
萧绾柔摆弄着自己一身素衣,为所爱之人的母亲守丧她非是不愿,但这其中多了一层意思。
男女之别,她并未进屋,不愿与他多言,“沈氏的尸身该如何处置?”
叶里斜睨了她一眼,若说从前脂粉加持,还算有些姿色,如今素衣遮身,倒也看不出几分娇俏。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眼前之人的装扮让他想到叶浅夕。
忽而他捂着自己疼痛的眼睛,那里只剩一个黑色眼罩。
每次想到叶浅夕他心中除了有些怒气还有一丝疼痛。
萧绾柔见他仍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便忍不住再次出声:“沈氏的尸身该如何处置?”
叶里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碎,猛地转过头去,一只独眼散发着摄人的冷意,让萧绾柔一阵恶寒。
“你趁夜拉去乱葬岗不就得了?”他貌似笑着,“反正你又不是没做过。”
他指的是夏鸽之事。
春霞下意识地看向自家郡主,生怕其被人无礼对待会迁怒他们这些下人。
萧绾柔没想到这人竟知道这些事。
大洲对于杖杀奴仆并不定罪,她没什么好怕的。
但那是因她而死的第一人。
“叶公子说笑,那可是我夫君的母亲。”
可她不知叶里早已将银子送走。
“郡主果然是谨遵孝道的好儿媳,好妻子…”
这种夸赞比嘲讽更伤萧绾柔的心。
“叶里,我将人藏在冰室里已经数日,可这夏日炎热如何能长久,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又该如何?”
叶里终于又转过头来,“放一个死人在自己家里,比起一下能为你父王赚取十万两银子,这笔生意做得还是划算的。”
他说着望了眼其身后的院门,那白色的裙角在木色的门边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