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夕面容痛苦地倚靠在马车上,冷汗垂垂。
右手轻挽左腕袖衫,肌肤如雪的腕间,那银丝若隐若现,原本的一根银线已如蛛丝般四散而开,她以银针封穴,又服了药丸才勉强止住疼痛。
蒲月心疼得几欲落泪,不住地用帕子为她擦拭额间的汗珠。
见她好了些,说:“柳小姐已将小姐诊脉的字条烧了,可若是郡主报官…”
叶浅夕双目微睁,气力不足:“她不会的,若要报官我的罪名可比她轻多了,且她的毒不会要命,发作时只会疼痛刺骨,脉诊不出的。”
“可是就这样放过她了?”
“不过是只苍蝇,自会有人替我打。”对付萧绾柔她甚至连抬个手都不屑。
蒲月愁眉,“这毒怎么办?”
她的声音渐渐虚浮,“各凭本事活吧!”
萧绾柔见他久久不动,顾不得疼痛挣扎起身走向他,“言知哥哥!”
顾言知冷眼看她,连搀扶也不愿,更不提她中毒之事,“你听到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萧绾柔见他脸色铁青,哭道:“言知哥哥,是那叶氏故意害我的,她骗我嫁妆,将我掳走羞辱,你一去军中再不肯回来,父王也不理我,你们都不为我做主,
是林氏说可以为我出头,她是自己去药堂闹事的啊!我无端名声被毁,才会想要伤她,我自嫁你便遭不公,我会变成这样可是都因为你啊!”
她依旧丝毫不提婚前谋害叶浅夕之事。
原来竟是他会错意,误以为叶浅夕放不下他才会百般报复,顾言知紧闭双目方才忍住怒火。
萧绾柔见他一言不发,委屈道:“你们都不帮我,我被她害的近来名声极差,今日只要我露面,我得怪病的谣言可不攻自破,谁料想又遇到那叶氏,她分明是早有准备的…”
沈熙月听不得她如此狡辩,“你活该,府内被你搅得鸡犬不宁,丫鬟仆从都用来服侍你,二叔成了门房,二婶成了使唤嬷嬷,没有你准许她怎么可能出府。”
萧绾柔见沈熙月插嘴,恨不能立马开撕,“你多嘴什么?要不是你我怎会没有解药?”
“宜王府不是有人替你解毒吗?上次就是…”
顾言知被二人吵闹得一阵头疼,“够了!此事找娘对峙便知,还争什么?”
沈熙月悻悻一瞥她苦涩的脸。
萧绾柔止了声,顾言知便明白她撒谎,冷着脸,“你日后闭门思过,再不许出府。”
“为什么?”
顾言知当真心累,脸色骤变,“今日在旁人府门前与人互殴还不够丢脸吗?打就打了还打输了,差点让人赶出来,久不露面,还要出去丢人现眼吗?”
萧绾柔再次落泪,他还从未当街这样训斥自己,“中毒的是我,委屈的是我,你为何?”
“你这叫嚣的模样看样子是无碍。”
顾言知并未带她回去,而是送到了宜王府。
萧绾柔跪于厅内,此时亦无人问她中毒之事。
宜王在厅堂内来回踱步,此事他已派人请示皇后娘娘。
侍从匆匆入门,带来了皇后娘娘的亲笔手书。
宜王拿着书信手中颤抖不止。
一页纸落,宜王瘫坐在椅子上,长须轻颤,几欲说话却无声。
萧绾柔扫了一眼,无疑是弃车保帅,让她背负私通骂名。
这样一来顾言知和宜王府便可免去欺君之罪,摘的干净,重要的是那件事也不会暴露。
如此一来顾言知就无端生了绿帽,不管怎么算都是血亏。
王妃哭诉着入了内堂,一进门就与王爷下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