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碗牛饮一番。
却听到自家小姐打算将老宅和药铺抵出去,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姐,您是打算在这将军府度此残生吗?”
叶浅夕摇头,“不是!”
蒲月近身前,却看见小姐双手缠了布带,“小姐,您这又是怎么了?”
“后院的那几条恶犬,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无碍。”
蒲月是个心眼极大的,却并没有怀疑,她相信小姐的决定不会有错。
毕竟那地库里的金子是夫人一生的积蓄,怎会傻到转给别人。
沈氏怕叶浅夕反悔,蒲月一回来,她就急不可耐地前来签契书,白纸黑字由蒲月磕磕巴巴地念给叶浅夕,她只是平静地听着。
双方皆无意见后,沈氏的伸长了脖颈探着,看着她画押。
她满意地仔细查看后,才小心地将契书放进内袋,喜笑颜开地离去。
叶浅夕望着那步态欢愉的背影,嘴角勾笑。
沈氏一出来,沈熙月便忙拦住她,“娘,怎么样?”
沈氏将袖兜里的契书拿给她看,沈熙月娇俏的眉眼顿时漾着欢喜,“娘,她怎么那么傻?”
沈氏忙将她拉住,示意她莫要多言,沈熙月忙伸手捂住嘴巴,二人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娘,她怎么还不死,卿染不是说了活不到半年吗?她这都多久了?”
沈氏将卧房床榻下的暗格打开,小心地将那两张纸收好,“谁知道呢?许是用了上好的药材吊着命呢!”
“都快死了还浪费银子。”沈熙月并不服,好似花的都是她的银子似的。
沈氏将盒子重新放回去道:“如今她的家产都在我这里,不怕她不死,一个弱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斗得过我?”
沈熙月撒娇道:“那这回我能买些首饰了么?”
沈母宠溺道:“你放心,娘这次趁着为郡主置办头面也给你置办几件首饰。”
霖雨霏霏,斜斜入檐,融去最后一丝雪色。
叶浅夕准备洗漱就寝,顾言知便由仆从撑着伞前来。
她将双手放在身后,并未礼迎。
二人一个站在厅廊外,一个站在屋内,面面相觑。
顾言知先开了口,指责道:“叶浅夕,你还真是爱财如命。”
“我不知你何意?”
见她不肯承认,他心中的怒气浮于面上,“哼,你将岳父的宅邸借给我母亲就罢了,还问她要利银,连自家人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是爱财如命是什么?”
她明白过来,反驳:“我爱银子,只因银子比男人靠得住,有错么?”
顾言知气得脸色铁青,“你…叶浅夕,我看错你了。”其实他是想说一个将死之人要银子是要给谁?
“顾言知,我父亲也看错你了。”
“叶浅夕,何人教你直呼丈夫名讳的?”
何人教她?新婚那日,是他说不管自己官居高位还是无名之辈,她都可唤他名讳。
如今…叶浅夕不屑与他争论。
“顾将军,请慢行。”言毕,她迅速将屋门合上。
顾言知吃了闭门羹,在仆人面前失了脸面。
于是向管家吩咐:“落华阁今后不准任何人踏入,叶浅夕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