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道:“南下叛军已除,我已命人一路护送,吴郡的旧宅也会在姚夫人到之前安置妥当,你不必忧心这些。”
薛鹂疑惑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方才做的决定?”
魏玠坦言道:“几日前,在姚夫人尚未登门寻你的时候。”
薛鹂看得他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试探道:“几日前?你早知道我阿娘会带着薛珂回吴郡?”
魏玠点了点头,薛鹂立刻便想明白了。她就说魏玠没有这么大度,旁人若要阻碍他,只怕连命都不在了,只怕是他命人背地里撺掇了姚灵慧,这才让坚定地要离开洛阳。
如此一来,她在洛阳无亲无故,只剩下魏玠可以依靠。
薛鹂脸色颇为不悦,沉声道:“你究竟算计了我多少?”
魏玠温声答道:“不算多。”
——
眼见薛鹂的肚子愈发隆起,魏玠便更不喜外出。二人虽没有兴办婚事,却又了夫妻之实,人人都知晓薛鹂与他夫人。
而魏玠因为有功,在朝中也备受器重,时常不去上朝,让宫里的人一请再请,如此一来,那些重返洛阳的世族对他也颇有微词。
很快,朝中便兴兵讨伐钧山王残部,赵暨为了一视同仁,平息朝臣的不满,下令要魏玠一同领兵应战。
魏玠对外自称养病,即便是领兵去讨伐赵统,也不过是坐在后方掌控大局,并不会亲临战场。只是他不愿留薛鹂独自在洛阳,有意要拒绝,却被薛鹂拦下了。
薛鹂回洛阳后,魏玠一直在给她养身子,一段时日过去,她消瘦下去的身形也养得稍显丰腴,比以往更有气色。按照医师的话,她身子好得很,游山玩水也是无碍的。姚灵慧去了吴郡,魏蕴也无颜与她再见,加上她在洛阳被冠了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号,不知是谁传闻她与赵暨不清不楚,以至于稍有些傲气的贵女都不愿与她往来。
与其在洛阳如此无趣,不如随着魏玠走动一番,权当做散心了。
魏玠此回也只是做给世族看的,即便他在后方无所事事,也无人敢置喙他的不是。见薛鹂真的想随他一道去,他便应了她的心愿,命人挑了府中最大的马车,随行时带上了大大小小的物件,不像是出兵去应战,更像是携家眷去游山玩水。
由于魏玠大病初愈,又曾为了齐室九死一生,即便他再如何,军中将士们都不会说他不好。他们一行人在后方慢悠悠地跟着,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渭水的时候,前方的将士已经对上了叛军。
军中的将士有要事求见魏玠的时候,他正坐在河边陪薛鹂钓鱼。
听到脚步声后,魏玠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才轻拍了拍薛鹂的肩,起身朝他走过来。
来人朝魏玠行了一礼,说道:“见过郡公,逆贼赵士端的独子赵郢已被我军擒获,二位将军命在下前来告知郡公,等郡公的意思。”
“既然捉到了,就地处决便是。”
身后忽地有了响动,魏玠回身朝薛鹂看去,她已经丢了竹竿站起身,面上有些低落。
“莫要心急,鱼跑了可以再等。”
“要杀了赵郢?”薛鹂直直地盯着他。
魏玠微眯起眼,问道:“你想救他?”
薛鹂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裙边不说话,一旁传话的将士见气氛不对,也低着头不吭声,以免被二人的争吵给牵连。
然而等了一会儿,两个人并没有吵起来,魏玠只是轻叹了口气,说道:“他必须死。”
“我知道。”薛鹂一颗心沉得厉害。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一个逆贼,诛九族也不为过,要魏玠救他,岂不是要将魏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让我再见他一面,我还有些话没得来及说。”
她有段时日总是做梦,梦到赵郢死相凄惨。即便没有情意,也是相识许久共患难的故人,总有几分真情在。当初从洛阳到上郡,是赵郢一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