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当我是好奇,想听皇家的八卦……”
顾欢喜剜他一眼,“那打听到啥了?”
许怀义道,“出事后,对外的解释是皇长孙遇上山匪,下落不明,当时派去追查的人是定远侯,但他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据说现场打斗的十分惨烈,到处都是尸首,马车摔下悬崖,有几具尸体被野狼和秃鹰啃咬过,残缺不全,所以,无法确定身份,定远侯回京上报时,给出的就是生死不明的意见,再查下去,便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可见对方扫尾的有多干净。”
“这一看便是很专业的人,除了专业,还人数众多,昌乐侯私底下能养这么多人?就算养了,能舍得都拿出来去围杀皇长孙?我问过小鱼,当时他舅舅韩钧和大皇子精心挑选了一百多人护送他去济阳府,这一百多人,可没有凑数的,个个身手不凡,就这样,还让人几乎杀的全军覆没,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还有,之后,韩钧带着小鱼跑路,又经历了几次刺杀,这说明昌乐侯有源源不断的人可用,完全是不计成本的想置小鱼于死地,凭他一个昌乐侯府能做到?”
顾欢喜问,“所以,你猜那些派去的杀手,是昌乐侯替楚王养的私兵?”
许怀义点了下头,“我问过小鱼,他说对方训练有素,很像军中的人,打斗时配合的很默契,走的是协同作战的路子,而杀手大多是习惯单打独斗,很难合群,若非韩钧后来找了江湖上的朋友相助,压根甩不开一波波的刺杀,饶是这样,最后还是不得已把小鱼寄放在了别人家里,才得以安全脱身,但韩钧现在如何,却是不知……”
若韩钧无事,早该找过来了,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顾欢喜拧眉问,“大皇子没再继续找吗?还有朝廷,毕竟是皇长孙,难道就不了了之?”
许怀义苦笑道,“据说大皇子当时大受刺激,狠狠病了一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寻人?就是想寻,他也没人手啊,府里那些护卫,身手好点的都被韩钧带走了,死在了围杀中,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派出去又有啥用?至于朝廷,一开始还算积极,但后来迟迟没消息,就都不抱希望,渐渐的就不那么上心了……”
顾欢喜听的无语,“大皇子可真是……,那他没人手,就不会跟皇帝求助?”
许怀义语气复杂的道,“他自小不受宠,在皇宫里就跟个透明人一样,皇帝眼里没他,他性子懦弱,也不敢往前凑,也或许是为了自保,总之,啥事儿都不掺和,哪怕吃些亏呢,也都能忍下来。”
“可这是吃亏的事儿吗?这是丢了嫡长子啊,他心也太大了吧?”顾欢喜替小鱼难受,家里明明那么多长辈亲人,却没一个真正上心的。
许怀义道,“皇家亲情淡薄,没啥好奇怪的,不过大皇子这当亲爹的,还是太不负责任了点儿,为母则刚,为父,也不能那么窝囊,连个女人都压不住,喔,现在倒是支棱起来了,可有啥用?晚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况且,本性难移,我怀疑他是一时冲动,才硬气了一把,说不定回头就又缩回去了,啧啧,真要那样才好笑呢,他可就真没脸了,就算将来能捡漏上位,八成也是个傀儡昏君。”
听着他毫不客气的吐槽,顾欢喜提醒,“这些话不要在小鱼面前说,也不要在他面前,露出对大皇子不屑的态度来。”
许怀义道,“放心吧,我又不傻,回头,你把这些事儿也说给他听听。”
顾欢喜应下,他们不能把顾小鱼当成个六岁的孩子,什么事儿都瞒着,什么都替他做主,那不是为他好,相反,那是在剥夺他成长的机会。
翌日,她就寻了个单独的机会,把最近京城发生的事儿跟他说了,尤其是昌乐侯府和大皇子府的八卦,内容更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