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上烟味散了才回病房。
盛晚棠躺着床上没有动,眼睛上蒙着纱布,陆霁渊原本以为她是在睡觉,却听到床上的人突然道:
“老爷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霁渊蹙了蹙眉,很快恢复正常,平静的说:“他就是想来替陆启求情,陆启犯了点事。”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陆启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或者是否为间歇性精神病,有时候神志能正常。
而是,陆霁渊一定会让陆启付出代价!
只不过现在他忙着照顾盛晚棠,腾不出手去教训陆启。
“老爷子的意思应该是,我的这幅眼角膜有问题,对不对?我的眼睛还会出问题?”盛晚棠问。
她的语气平静而笃定,陆霁渊那些善意的欺骗全部吞了肚子里。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盛晚棠的手:“别多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想知道。”
盛晚棠想起自己才从手术室出来时他们的异样反应,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
“陆启开车撞了运送眼角膜的车,眼角膜在路上收到了震荡。”陆霁渊顿了顿,喉结滚动,嗓音干涩,“术后并发症几率上升。”
盛晚棠舒了口气。
“只是并发症而已。”她笑了笑,“别担心,可能也不会有并发症,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已经很好了。”
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陆霁渊弯腰将人牢牢的抱进怀里。
“棠棠,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新的治疗方案,新的眼角膜。”
“好,我相信你。”
护士来提醒产妇可以下床走动了。
盛晚棠一伸腿就觉得腹部传来拉扯的剧痛,‘嘶’了声,倒吸一口气冷气。
“可不可以不走?”她可怜巴巴的问护士,“我看不见,也不方便。”
产后早下床活动有助于康复,防止发生粘连,这些知识,陆霁渊是提前了解过的。
在有关盛晚棠健康的问题上,陆霁渊一向不愿意做让步。
“我扶着你,我就是你眼。”他扶着女人的手。
盛晚棠撇撇嘴:“伤口疼,不想走。”
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让陆霁渊差点就一句‘好吧,那我们不走’脱口而出。
“乖,听话。”
陆霁渊帮盛晚棠把腿给轻轻放到地上。
“就走十分钟。”他给出诱饵。
盛晚棠讨价还价:“五分钟。”
“行。”陆霁渊很爽快。
盛晚棠忍着痛,咬着牙,缓缓站起来,以极其缓慢的动作移动腿。
“五分钟过了吧?”
盛晚棠苦不堪言,想回去躺着。
陆霁渊看了眼走廊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八分钟了。
“还差两分钟。”
盛晚棠深吸一口气,结果这一吸气,动作太大,又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她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拍了一下身旁男人。
“都怪你!”
也不知道怪他什么。
陆霁渊知道她现在就是发小脾气,从善如流的说:“嗯,我的错。”
陆霁渊安慰她:“就生这一个,以后咱们就不生了。”
这样的痛,他不愿意她再经历第二次。
盛晚棠点头:“不生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陆霁渊喜欢女儿,要不然还是再给他生个女儿?
“我想去看宝宝。”盛晚棠说。
她看不见,但是可以摸。
“以你现在的速度,看宝宝要走大概十分钟。”
陆霁渊问,“确定要去?”
盛晚棠高兴的点头,“要去!”
旁边的护士疑惑的看了眼陆霁渊。
这位陆总怎么说瞎话呢?
新生儿科就在旁边,走过去几十米,就算陆太太现在步子慢,走个三分钟也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