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宴南怒喝一声,狠戾的目光扫过全场。
一群股东和高管干巴巴地坐在那,不但不敢动,还生怕被宴南修点名针对。
宴南修声音激愤:“你们别忘了,宴氏之前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我出差在外,留在家里这一个个……”
他的目光从宴老爷和替老爷子推着轮椅的宴海嵘脸上扫过,意味不言自明。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堪。
宴南修顿了顿,继续说:
“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就等我回来主持大局!
最后,是谁扭转了局面?是我!
现在,你们想狡兔死,走狗烹,是不是为时过早?
宴氏现在正遇上了难关,你们指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掌舵一艘破船?”
宴老爷子阴沉着脸:感到了巨大的被冒犯。
宴海嵘则尴尬不已:他好像存在感都没有。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在墙头摇摆不定。
宴老爷子重重地一拍轮椅扶手:“以前是以前,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罔顾宴氏,罔顾这么多股东的利益,影响在座各位高管的前途,继续留着你,你不是要让宴氏走向灭亡!”
会议室一众人又开始骚动。
“说到这里,你倒是提醒我了。”
宴南修冷笑,靠近宴老爷子,声音又突然由高转低,“老爷子,这里有个录音给你听听。”
说着话,他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对话立刻传出来:
“院长,您让我给殷宛央打针打死?
宴总那么重视她,之前再三交代看护好她,她要死了,宴总怕得要我全家陪葬。
再说,注射死亡现在在云岛还是违法的,就算宴南修不追究,殷宛央的家人告我,我也完了。”
“你怕什么!
这是宴氏控股的医院,刚刚宴老爷子亲自来电话下的命令,保你无事。
宴家人?
你不知道殷宛央就陶丽绮一个亲人,陶丽绮现在还在医院治疗,小命都捏在我们手里吧?”
“宴氏现在不是宴南修掌权吗?”
“你觉得,宴老爷子还镇不住他?当初宴氏的江山还是宴老爷子打下来的!宴南修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跟宴老爷子闹翻,宴氏的主导权,宴家的荣华富贵,都不要了?”
“宴南修不敢跟宴老爷子闹,不代表不会把我当出气筒。”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讨价还价?让我告诉宴老爷子,让他马上把你赶出医院,整个云岛封杀你全家?”
“……”
“你你你,哪来的录音!”宴老爷子有些恐慌。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并不是宴南修竟然搞到了录音,而是他竟然当众把录音放出来,给这么多人听现场。
要是谁去报警或者曝光到网上,还是会给他带来很大麻烦的。
而一众人听到内容,脸色都起了急剧变化:宴老爷子是个狠人呐。当然,他不狠,就没有宴氏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宴南修这回真是被惹到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宴南修不疾不徐地收起手机,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落到宴老爷子脸上,稍稍压低声音:
“刚才说了,是你逼我的!
殷宛央的事情我已经展开调查,结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而你这边……你们说,我要不要让人送你去警局喝个茶,跟预警培养一下感情?”
蔡熠城在旁边推了推眼镜,捏了捏鼻子,止住想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