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书察觉到陆长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摆了摆手道，“陆老弟，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城主这回并没有被天宪所困，他只是察觉到了来自【半神】的呓语正在复苏，先进去避避风头。”
“免得还没开打，他自己先失心疯了。”
“红袖在里面陪着他呢，不会有事的。”
“我感觉老城主这次回来，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经常就这么站在我面前，可是我却经常忘了他的存在，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和陆老弟你现在一样，明明咱俩在喝茶，可我一下子就忘了你还坐这呢。”
李云书说着，急忙给陆长生斟满了茶水，一脸歉意的补充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老了，有点老年痴呆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
陆长生轻笑着接过茶杯，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自从他开始尝试掌控神格碎片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这方面的异常。
他的存在感似乎越来越淡薄，似乎和现世产生了某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或许等陆长生完全掌控神格碎片，晋升半神之后，就可以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半神级别强者一样。
哪怕站在你身前举起屠刀，你都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吧。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陆长生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军帐。
他答应了佳儿，今天要回家一起帮忙布置的。
临行前，陆长生在半空中搜索了一圈，找到了十三妹的身影。
十三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酆都军的制服，正跟在王虎成的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
看着王虎成那一脸无奈的表情，显然他拿这个女儿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怪当初要偷偷溜走，加入酆都军。
否则不得给十三妹给活活喷死啊？
“也不知道佳儿长大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啊...”陆长生莫名的自言自语道。
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急忙摇了摇脑袋，把那个奇怪的念头甩掉，调头朝着长生堂飞掠而去。
......
耀光城。
斩妖司首席办公室的书桌之上，摆满了厚厚一沓的文件。
按照以往的工作习惯，林渊是不可能累积那么多待处理的事项的。
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沉不下心来。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林渊看着身下万家灯火，张灯结彩，喜迎新年。
可他却怎么都没办法平复心绪。
“军侯，你有心事？”钟佩佩将送来的文件摆在了林渊的案头，看着那个孤独矗立的背影，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道。
“佩佩，要下雨了。”林渊看着窗外密布的乌云，低声的呢喃道。
钟佩佩绕过书桌，站到了林渊的身边。
她似乎猜到了林渊反常的原因，柔声说道，“军侯，我相信，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你已经做到能做的极致了，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在你的位置上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林渊微微抬头，看向了漆黑的云层，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我没事的佩佩，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关于那个计划，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成功和失败的概率，都在五五之数。”
“不管成与不成，对于我们来说，到头来也只剩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看向了窗外。
随着天边一道轰鸣声响起，压得极低的黑云再也承载不住，内里蕴含的水分，彻底倾泄了开来。
暴雨倾盆。
......
酆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