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效仿要离,自断手臂,打算只身赴金营。
岳飞知道王佐此去九死一生,挥泪送别。那兀术素有识人之能,身边哈迷蚩更是诡计多端,若是被他们识破“苦肉计”,只怕还没有见到陆文龙,王佐便身首异处。
战争中,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战争的走势,可是,陆文龙却似有这般本事。自他到了朱仙镇,岳家军便显得力不从心,将士死伤,粮草被劫,军心不稳,只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成了左右这场决定国运的战役的胜负手,而这个人还是敌人,这对岳飞和他的岳家军,甚至整个宋军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当得知陆文龙的身世之时,仿佛看到了一丝扭转战局的希望,可是却没有好的办法去实施。
如今王佐自残臂膀,打算赴险一试,可见已是破釜沉舟,岳飞虽然心存不忍,可他知道王佐心意已决,这般报必死心而行忠义事,不禁令岳飞感动至极,眼下王佐已然前往金营,生死难料,岳飞感叹兄弟的慷慨忠义,也在祈祷上天的眷顾,更是期盼着王佐能够带着陆文龙平安回来。
再说王佐跌跌撞撞来到金营之外,天已微亮。
营门金兵见他独自一人,蹒跚而来,没有放箭。待王佐走近了,却看他面容憔悴,身上不时有血水流下,无不惊讶。
王佐一作揖,道:“烦劳禀告昌平王,就说宋营王佐有事求见。”
那金兵让人看着王佐,自己去到兀术的大帐。
此刻兀术刚刚升帐,金兵将经过说了一遍。
兀术有些纳闷:“某家从不认识什么王佐,此人来我大营作甚?”
身旁的哈迷蚩道:“主公不如把这个王佐叫进来,一问便知。”
兀术点了点头:“唤他进来。”
那金兵领命下去,不多时,带了王佐进得帐来。
王佐见了兀术双膝跪倒,身体不住的颤抖。
兀术见他面如死灰,浑身湿透,衣襟尽红,血水直流,不觉一皱眉,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小臣王佐,拜见王爷……”此时的王佐面色惨白,嘴唇发抖,浑身上下已被血水浸透。
“你何故这般模样?”兀术问道。
“是岳飞所害!”王佐苦道。
兀术听了,刚要叫王佐起身,却被哈迷蚩拦住。
哈迷蚩冷笑道:“呵呵,大胆王佐,今日来我大营,莫不是想以苦肉计蒙骗我家主公,快说,到底是何居心?”
王佐闻言痛哭流涕,从身上拿出一物放在地上:“王爷,军师,你们看这是何物?”
兀术、哈迷蚩及帐中众将围了上来,仔细观瞧,确是一条活生生的手臂,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兀术见状,好生不忍,哈迷蚩及众元帅、将军、平章也不觉惨然。
兀术定了定神,看着王佐,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你又缘何至此般悲惨?快与本王细细道来!”
王佐勉强抬起头,答道:“小臣原是湖广洞庭杨幺的开国之臣,官封东圣侯。当年为万岁全力抵抗岳飞等宋将的围剿,可恨被奸佞小人出卖,盗了地形图,才被岳飞有机可乘,以至于国破家亡,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委身宋营。如今王爷亲率大军到此,所向披靡,王爷英明神武,又有殿下少年豪杰,盖世无双。那岳飞近日屡战屡败,不得已高挂‘免战牌’。昨夜,岳飞聚集各营众将议事,于是小臣进言道:‘山河断裂,二帝被掳,且今中原残破,新王又宠信谗臣,忠良皆以心灰意冷,江山易主,天意可知。如今大金骁骑百万,连营朱仙镇,有如泰山之力,与之抗衡,如同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不如早日言和,方可保全。’谁料岳飞非但不听好言,反说小臣有卖国之心,命人将小臣右臂斩下,驱离宋营,强着小臣来投降王爷,并传话来,说他不日即来擒拿王爷和殿下,还要直捣黄龙府,攻克大都,踏平大金国。小臣若是不来,那岳飞就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