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李两家人尚在悲痛之中,没能腾出时间想太多。
关键是苏江北对主要财产给出一个隐晦的描述,算是一种欺骗性的隐瞒,让两家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就同意了。
苏江北算是帮两个孩子保住了属于他们财富。
程月的家里没有来人。
即使通知了几遍,依旧没人来领取程月与小糖豆的骨灰。
这是亲情的冷漠,也是程月的悲哀。
苏江北也因此理解了程月。
最终,苏江北把母女俩也安葬在福满园公墓,距离李忆平和萧楠的墓穴不太远,希望小糖豆还能得到爸爸的疼爱与保护。
说起来,这算是一份善心。
也是对好兄弟的一个交代。
在得知消息的次日上午,夏澜就赶了回来。
萧楠和李忆平是她的大学同学,萧楠更是她的好闺蜜,听闻噩耗,夏澜完全不敢相信,等到得知真相后,她把悲痛之余的怒火发泄在苏江北的身上。
跟沈渝一样,她也打了苏江北,也说了同样的话。
沈渝说的时候咬牙切齿,夏澜则是哭着说出类似的话。
这是唯一的区别。
之后,夏澜便跟着苏江北和沈渝一起忙碌葬礼,忙着制定信托合同,等到一切结束后,她主动找了沈渝。
凤凰路的小院里,木芙蓉树下,榆木方桌上摆了一套黑陶茶具,旁边的陶泥碳炉里的碳火正旺,架在火上的白陶提梁壶的壶口也正“呲呲”冒着热气。
这套装备是苏江北很早所购置。
以往,苏江北很喜欢坐在木芙蓉树下喝茶,夏澜跟着苏江北养成了这个习惯,沈渝也是如此。
虽然苏江北在电话里说,沈渝可以把觉得碍眼的东西扔掉,但沈渝连苏江北的拖鞋都没舍得扔,更别提这套喝茶的器具了。
捻了茶,添了水,分了杯。
沈渝将盛了热茶的杯子推给夏澜,紧了一下身上的素纹长披肩,并将长出的部分挡在了腹部。
夏澜端起热茶杯,望向沈渝:“其实我俩早就应该好好谈一次了,我知道你恨我,恨吧,是我对不起你,你应该恨我。”
沈渝淡淡一笑,问道:“澜澜,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你说,我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这样的质疑,几乎就是一种否定。
夏澜听得出来,苦涩地点头:“真的,从未变过,就算我之前有怨恨你的时候,心里也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姐妹。”
“澜澜,其实我并不恨你,现在也是如此。”
沈渝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你想抢回苏江北,想重新得到他爱,这很正常,你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复仇,只能保持沉默,如此还能保护好你爸爸,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所以我也能理解。”
冷静下来后,沈渝想通了一切。
自私是天性,也有其不得而为之的必然性,这无可厚非。
夏澜也抿了一口茶汤,苦笑地点头,承认了沈渝的说法。
“你等到了,也终于把他抢回去了,”
沈渝放下杯子,抬眼望向夏澜,再次露出一点笑,又长吁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澜澜,我再不会跟你争了,他是你的了,我们又可以重新成为好姐妹了。”
“他是我的吗?”
夏澜反问了一句,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笑得很难看。
“或许,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苏江北从来没有属于过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我在他的眼里,只是用来接触你的工具,大学如此,毕业后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夏澜回忆了很多往事,从苏江北追求她的时候开始回忆,一直回忆到在这栋房子里看到那封信的情景,突然也就想明白了。
苏江北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连真实身份都能藏得很好,怎么可能会藏不好一封信?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