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妖,也能让小罗先生如此伤神,真乃至信至义之人啊!”闻过老道叹息一声道:“无量天尊,怪就怪我找到他的时间晚了些,愿三清能保佑其草木肉身,继续活下去。故人不可见,汉水日东流,小罗先生节哀,对不住了。”
老道人情绪有些低落,朝我们众人做了个道揖,就朝自己打坐的房间去了。
从进屋到现在,老道士身上的雪还没掸去,只顾得安慰我了。
看着老道士的样子,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本来就是我的事,老爷子风尘仆仆奔波两趟,毫无所图,完全是为了帮我啊。我自己难过也就罢了,凭什么让人家也跟着难过?
“老道尊,这个结果,非我所愿,同样也是非您所愿,您可千万别自责。我感激都感激不尽呢!奴柘落得今天,只怪我没照顾好他,哪能怪您呢?您赶紧歇着吧。罗天拜谢了!”
我微微鞠了一躬。
老道没说话,只是一摆手,示意我不用多言。
赵长松赶紧跟上去,用手轻轻帮老头掸去残雪。
老头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朝我又道:“将他栽进花盆里吧,来年春天,春暖花开,也许,它还能活。既然来了终南山,那小罗先生就去镐城城隍庙拜拜去吧。我们这的城隍庙,是都城隍,很灵的,尤其是这小妖面临生死造化之际,说不定,能给他求个福分。哦,我去夕阳谷了,那群人已经离开了,八成是下秦岭了,看样子,又玄长老伤的不轻。”
老道士还是有些郁郁寡欢,进了自己的屋,就无声的关上了门。
张长松在门口站了一会,走回来道:“我师父很乐观的一个人,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情绪了。看样子,他对没能好好带回奴柘,很内疚啊。”
“怪我们,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更多的是不痛快。
奴柘其实在山南的时候,就有留在山里的想法了,但他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跟着我,就是因为小东西讲义气。可我没想到,我一昏迷,倒霉的却是他。
老吕低声道:“既然韩冰他们已经撤了,你也回镐城里静静心吧。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把奴柘养起来,无论如何,得让他的草木之躯活过来啊。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一直在老道人的静修处也不合适。”
我想想也是。
当务之急,是得让奴柘活下来。
“长松兄,我准备下山去了。”我朝赵长松道:“我们哥几个在一起,话多,有时候还插科打诨,荤段子不断,在老道尊的修行草堂里赖着不合适。道尊刚进精修室,我就不打扰,朝他老人家专门告别了,请您转告我的敬意和谢意。”
“也好吧!”赵长松道:“你们先去拂石那安顿安顿。等我闲暇下来,进城去找你们。”
众人一番寒暄,我们几个便都随着陆拂石下了山。
一到陆拂石的宅子,冉秋霜已经准备好了花盆。
路上她们就得到了消息,冉秋霜特意给奴柘选了一个用来种盆景的大瓷盆,土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深山黑土。
白薇小心翼翼的将奴柘栽了下去。
可众人都是一片沉寂,因为谁也不知道,奴柘还能否活下去。
“哎呀,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干什么啊!”大头实在忍受不了了,起身叫道:“唉声叹气,长吁短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给奴柘半头七呢!这不还没事呢吗?奴柘吉妖自有天相,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呢?就算小东西真被打回原形,只能草木一生了,那事已至此,咱们叹气也没用啊。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呗,我死了,我儿子继续养,儿子没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