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强行“观摩”,我可能还对这韩家没什么兴趣,他们这般对我,反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现在想想,那天晚上在林老爷子家外遭遇的那伙人,可是自称京城义仁堂。
韩冰的父亲是谁?
韩廷义啊!
恐怕,这义仁堂的义字,就出自于他吧。
不是我非要带偏见,实在是据我所知,世道上那些四处搜罗尸油的,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人。
上次宋叹和我说,如今天师榜上悬赏出来的棘手案子,一半都是义仁堂接下了。他们是风水、堪舆、探宝、除恶什么都做。我当时还觉得听起来牛逼闪闪,现在看来,原来也就这样啊。
打车回了住处,趁着阿爷夹起了尾巴,我得把东西拿走。
没想到,刚一下车,发现宋叹正坐在台阶上。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宋叹见我回来,马上站起身,叫道:“我他妈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我气呼呼道:“今天早上,你和奴柘一唱一和逼我的时候,不就是希望我出来送死吗?怎么,感觉这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过来收尸了?”
宋叹一脸无语道:“你小子能不能别那么愤世疾恶?”
“我叫愤世嫉俗,你叫什么?大义灭亲?”我一摆手道:“少玩这套,你的房子我不住了,我的宠物三观不合,归你了,你们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当然是气话。
可就是不吐不快。
这就好比我是个罪犯,以我的“觉悟”,我可以去自首,但作为我哥哥或者弟弟,你们不能讲什么春秋大义来逼我。因为任何人都可以和我讲道义,但只有你们可以和我讲情分。该讲情分的时候,你和我讲道理,那在我看来,你就是没把我当成自己人,把我当成了外人,你不信任我。
换句话说,你宋叹就该知道,我罗天就算再抱怨,再张罗着撂挑子离开,你也应该坚信,我罗天不会真的走。
“老罗,对不起,我错了。早上你一走,我就意识道自己错了。”宋叹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正色道:“说到底,我就不该和你扯那通大道理。你是个通透的人,啥不明白啊?我能做的,就该是当时抄菜刀,和你一起杀过来。”
我白了他一眼,接过烟道:“少说漂亮话,说的好听,我怎么没见你真拿菜刀过来啊。”
宋叹看了看四周,把上衣一撩,顿时露出了几个牛皮纸筒子,缠着引线呢……
“卧槽!”我惊的够呛,赶紧给他盖上,瞪眼道:“你疯了?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叹道:“我想好了,咱们俩之间,要是先挂一个人,那就得挂我。为啥呢?你活着,还能找自己的爹妈,顺带着给我父母报仇,我活着就不行了,没战斗力,也不懂那么多术法。所以,逼着熊老给我淘来的炸药,早些年矿山上的玩意,虽然不多,但足够把你阿爷弄成麻将块大小的肉块了……”
尼玛的,这是生生要把我感动死啊。
“我术法懂的不多,没有魔法攻击,不过,我可以物理攻击、化学攻击!”宋叹道:“一命换一命,免得以后夜长梦多,他总是拿杀人来要挟你。”
我叼着烟卷,苦笑道:“宋老板,我给你磕一个吧。”
说实话,在这之间,不管我和宋叹的关系好和坏,我并没太当回事。因为我特殊的成长经历,我总是把能力看的很重,我觉得宋叹的能力就不在我一个层面,他会的那些无非是社会油子的假把式。
但从此时此刻开始,我确实把他当成兄弟了。
性情中人,最珍贵的莫过于一个“真”字。
“赶紧把这玩意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