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浓密的纤睫轻轻翕动,却是一话不说。
他等不到她的回音,蹙起俊眉,稍显不悦“南枝。”
“听到啦!”
“那你说。”
顾南枝娇嗔着说“你明知故问,我身边全都是你的保镖,到处都是你的眼线,你会不知道?”
他默了一默,面色渐暖,逐又问:
“你跟他很熟?”
她闻言一顿,须臾仰起头来看他,带着一点小俏皮,用甜润润的嗓音,告诉他。
“我跟你最熟。”
他眉头又一次蹙拧起,些许的恼意箔上双眸。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撒谎。”
她一怔,嘟起嘴,吊儿郎当讲:
“我又没撒谎,我就是跟你最熟啊!哪不对了?”
见他铁青着一张俊脸,逐又放软语调。
“好啦!我说还不行吗?”
想了一想,又道:
“就是……之前公司部门聚餐的时候,我一时贪杯喝了点酒,没想到出门就过敏了,还全身长出红疹,在路上刚好遇到祁砚川,他带我到医院打针,我就想着请他吃顿饭答谢他,就是这么熟咯。”
男人听着听着,侧重的要点瞬间就变了。
“你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还敢喝酒?”
顾南枝也知道自己那次任性得有点过于离谱,倏然摆出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向他保证道:
“就那一次,之后都没有了。”
他不再说话,只一股气积攒在心田,半晌又绕回开始时那个问题。
“你们一顿饭吃这么久,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靠在他怀里,长睫覆盖住眸子里所有的情绪,稍稍挪了挪身,才说:
“没说什么,就随便聊聊。”
静过之后,忽然想起祁砚川讥讽她的那几句话,终是问出了口“哥哥。”
“嗯。”他慵懒的声线缓慢响起,伸手轻抚她的后脑勺“你说。”
她犹豫了瞬,说“窦静萱……她前两个星期被捕入狱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听罢,傅既琛抚摸她发丝的手猛然顿住,片刻之后,问:
“这事是祁砚川告诉你的?”语调带着些冷冽音。
顾南枝立马澄清“没有,是我自己在手机新闻上看到的。”
一时,周围空气像是凝固住了,继而鸦雀无声。
他不说话,顾南枝也不敢再问,只任由他搂住,甚至还有点后悔问出了口。
不知过来有多久,久到顾南枝都开始分神,打起瞌睡之际。
傅既琛陡然收紧揽住她腰枝的那只手,静默须臾,喃喃自语道:
“南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顿了顿,一字一句强调“谁都不可以!”
刹那,顾南枝的心瞬间就热了,有种无法形容的暖流在胸腔剧烈激荡涌动着,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却只掐在喉咙里,缓了一缓,带着浓浓哽咽音,简单“嗯”了一声。
之后,留给他的只有长久的一阵缄默。
他听到她的这阵哽咽,心脏骤然一缩,带着一点点小刺痛缓慢延伸至四肢百骸,过了一会,摸摸她的后脑勺,轻轻道:
“别想那么多,那种人罪有应得,死一万遍都不值得可怜。”
不知为何,她的瞳孔在眶中猛打起颤,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就像哥哥所说的,明明是窦静萱害她在先,她理应要将那种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才对。
可不知怎地,她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舒畅,反而很不安,很害怕,莫名地怕。
这种感觉就像九岁那年,她去陆家参加陆之柔的生日趴。
当时,他们一大群人在花园里玩,有个银行家的公子哥,见顾南枝长得胖乎乎的,就得着她欺负,不停用水枪对准她的敏感部位滋水。
顾南枝那时已经九岁了,知道那是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