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下旬,仍处于三伏阶段,世界仿佛被罩在一个巨大的蒸汽炉里,内内外外闷得慌,又热得难受,远处偶尔飘来几声蝉鸣音,一阵长,又一阵短,令人神经紧绷,继而烦躁不已。
傅既琛负面情绪不断叠加升级,问不见答,他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猛飙到顶点,锐眸一瞪,大声朝她吼道“问你话!”
被男人这么一吼,本就理亏的她,立马心慌手抖,“哐啷——”一声,手心乏力,钥匙便自然而然掉落在地。
“说……说什么!难道你没看见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我不爱你了,我想试试跟别的男人谈恋爱,不行吗!”她吐字囫囵,舌头因心虚害怕在口腔里急打着转,明明已经没了气势,却还要死皮赖脸硬抗硬。
傅既琛在听到她说想要跟别的男人谈恋爱时,眉头微微蹙拢起,甚感不悦,冷声警告道“南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我只是出了一趟国,不是死了!”
意思非常明显,他非常地介意!
她听后,又是一阵背脊发寒,在这炎炎夏日里竟然打起一个冷颤,扯开事情的起因,只跟他谈论结果,保证道“我……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尽快向人事部递交辞职信,以后永远消失在你视线范围内,你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明明是道歉的话,听起来却像在威胁,他怔了怔,恍惚间只觉得她还是那个刁蛮爱撒娇,还未长大的顾南枝,旋即舔唇一笑,吊儿郎当道“这辈子都不见?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而后,眉宇渐生阴鸷气,直踢主题,问“你到底有没有跟那个姓梁的在交往?”
她快答“有”
“多久了?”他又问。
她想了想“不知道。”
他嗤笑,揶揄她“不知道?你是大病过一场,导致记忆力衰退?还是视听神经有障碍?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多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听后鼻子一酸,甚是难堪,敛眸接受他的嗤笑与揶揄,无理取闹朝他大喊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大病过一场导致记忆力衰退,你满意了吗?可以放我回家了吗?”说着,就弯下腰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串。
男人反应却比她还要迅速,在她弯腰之际,已察觉出她的意念,快步走上前,抬起一只大长腿,不偏不倚就踩住她掉落在地上的那串钥匙。
顾南枝被他这一番无赖操作给惊呆住了,脾气一下子就提了上来,顺势蹲在地,用力握住他的脚腕,咬紧牙关,使劲吃奶的力道要把他的脚从钥匙串上挪移开,大嚷委屈道“你把钥匙还给我!”
女人那点缚鸡之力根本影响不到男人。
傅既琛仍踩着那串钥匙纹丝不动,不急也不恼,只淡淡又询问道“听闻那个姓梁的,是你妈介绍给你的,我问你,是不是刘嫣禾逼你这么做的!”
只一晚几个钟头的时间,他竟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
顾南枝闻言立马惊身站起,害怕他会把这件事怪罪到她妈的头上,急忙撇清关系,否认道“不是!不关我妈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她停了一停,又心虚避开他的目光,自顾自伤感说道“哥哥,不可否认,我这次回国的初衷确实是因为你,我以为自己还爱着你,就厚着脸皮回来,想要跟你再续情缘,可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认清了一个事实,你一直以来总是那么地爱护我,照顾我,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所以才会跟你说我爱你,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但是,这几天我想通了,我们之间不是爱情,而是亲情,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哥哥!”
傅既琛安静听完她的一大段阐述,像是听到什么傻瓜谬论一般,又是一阵嗤笑,轻哂提醒她“南枝,听闻你今年二十三岁,不是十三岁,你现在找这么个借口跟我撇清关系,是觉得我太愚蠢太好骗?还是觉得你自己太过于聪明?”
她被他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