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博古架上,汝窑的瓷瓶与和田的玉如意相邻,珊瑚树红得似火,静静散发着富贵的气息。
饶是见惯了富贵的大太太都忍不住咋舌。更不要提娴宁了。
婉初立在一旁,就见娴宁从进门起,整个人就显得格外拘束。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娴宁的后背紧绷,脖子也微微抬起,似乎生怕盛家的丫鬟看轻了自己一般。
婉初垂下眼眸。果然,娴宁对盛家人的态度十分重视。
但愿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吧。
婉初想起之前淑宁回冀州省亲时,她与淑宁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候,但凡有女子在盛行远面前冒头拔尖,淑宁就如同护食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看向她们。
自己的亲妹妹肖想自己的丈夫,又给自己下了麝香....不知道淑宁知道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婉初没有多想,就听见内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娴宁想上前一步,就见周妈妈和彩屏两人将热气腾腾的姜茶端了上来。
娴宁无法,只得接过热茶,慢慢喝起来。彩屏上前,和娴宁寒暄:“上次随大小姐回冀州,二小姐正在休养。如今瞧着,颜色大好了。”
婉初捧着姜茶暖身,耳朵却听着娴宁和彩屏的对话。
彩屏虽然是淑宁的丫鬟,可大太太在这儿,彩屏一定还是会听大太太的。
可见是大太太和淑宁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不过,有什么体己话是不能当着娴宁说的呢?
自己也就罢了,毕竟不是亲生的。可娴宁和淑宁一母同胞,还有什么是避讳着娴宁的呢?
婉初默默想着,她与娴宁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能叫娴宁避讳的,想来只有淑宁这一胎了。
毕竟,两人都是黄花大闺女,淑宁和大太太只怕不好在两人面前说起身孕之事。
可若是淑宁身子康健,这胎怀得顺顺利利,老太太和大太太也不会叫大房在新年之前就搬来京城。
婉初想起来,那一夜,在祖母内室中,隐隐约约听见大太太和祖母所说的,不稳当,流血之类的话,又想起先前香杏闻到的麝香味道。
婉初几乎敢断言,淑宁的这胎,似乎是很不妙。
不然的话,大太太千里迢迢来看她,按理说,淑宁不说迎在国公府门外,至少也要在自己的院子外面迎接。
可现实却是,大太太都进了外屋了,却丝毫没见到淑宁人迎出来。
婉初暗自心惊,淑宁这胎,竟然差到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