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城血红的双目望着法器灵宝倒映出的光影,只觉得左侧胸腔内的心脏,好似在一阵阵地绞痛,杀机稍纵即逝,但拧巴依旧,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灵魂深处始终有一种声音在期待,期待着那样风采卓绝巾帼胜须眉的女子,能够认可他这个父亲,哪怕只有某个瞬间……
然而——
从未!
……
论剑之地。
陆家主悻悻不语。
大炎城主适时地出来打了个圆场。
“陆家主,陆猛已非稚童,行止做事自有章法和尺度,做父母的终究不能插手太多。更何况,跟在叶楚王的麾下,无需担心其会误入歧途。”
“城主所言甚是。”陆家主低下了头颅,时而看向陆猛的眼神,充斥了厌恶。
半会,他遣了一个陆家族人,去到陆猛那头传话:“公子猛,家主希望你在论剑之时,不要使用琵琶。家主说了,那是女人用的东西,既是一心一头跟在楚王麾下,就好好做人,莫要用那华而无实的琵琶,丢了陆府和叶楚王的脸。”
陆猛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终究还是寒了心。
离家半年之久,几次九死一生的险境,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或许永远都没办法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父亲面前了。而今相见,父亲从不关心,哪怕只是一个关怀的眼神都是奢侈,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让他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屈辱地下跪,承担长姐陆佳人论剑失败的注意力。
他不怨不恨,只是心如死灰,麻木地回:“去告诉他,我知道了。”
陆家主听到传话,盛怒过后逐渐地冷静,面庞浮现起微笑,“他知道就好。”
血海之上,屠生大师正在记录拓跋璇所说的古武道法,字字句句,究极认真。
周遭的修行者们,听得甚是认真。
古武之道,跳脱于诸天之外。
既是一种全新的思想,更像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的另一种文明。
拓跋璇在古武之道的实力可圈可点,嗓音凛冽,眉目冷漠,只扫了眼四周,便似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厉害。
“古武道法,闻所未闻,今日瞧着,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修行者们听得如痴如醉,更有耳目一新之感。
议论声,纷纷起——
“古武道法若是可行的话,岂不是对于那些先天就没有武根、丹田的人而言,是一种向上的路?哪怕是后天导致的丹田武根破碎,亦可转行古武之道。”
“话说回来,诸位可有观察,叶楚王在大炎城所收的一个徒儿,乃是琼城赵家的赵囡囡,她丹田武根受损,强身健体,脱胎换骨,习得奔雷拳,似乎就是古武之道。云都之战时,甚至还和古武高手郭昭打得不分伯仲……”
“是啊,她焉知古武之道,和古武一族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鄙人途经北方森林,听闻过一种传言。”
“这位兄台,不妨讲讲看。”
“叶楚王曾也是古武一族的人,奈何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就被赶出了古武一族。”
“………”
人云亦云,小小的天梯之地,短暂的时间内,关乎此事就能传出不小的影响。
但也因此就能将一切串连在一起,而且还能说得通了。
不少人起初听闻此事,惊讶得不行,但仔细想想便觉得合理,非常合理。
拓跋璇和钱、陆两家论剑结束,又历时了数日的论剑,四方前来论道的修行者们,进入了休整时期。
每当此时,神佛道鼓就会发出宛若呦呦鹿鸣般的古老之声,传遍四方。
悬空的执剑美人,是翻腾的血海堆积而成,妖冶而高贵的美。
当她听到独特的道鼓之声,另一只掌心空荡的手,就会被从四面八方的金色符文环绕,形成一本晦涩难懂的书。
海风翻起了书页,沙沙作响声,带动着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