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果,按着指定的姿势,一动不动,给人画画。
数百只眼睛盯着白舒童,画室里一片齐刷刷的炭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她静静坐着,屏着呼吸。
出来后,白舒童揉了揉腰背,才得了解放,主动和秋晓说,“下次不来了,我的腰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还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还不如在家里倒腾香料,再看看香典,做功课。”
话也才刚落,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钟,说糟了,然后跑去推了脚踏车,让秋晓赶紧上来。
“又要去哪里了?”
“瑞士总会。”
“去干嘛?”
“他们有打靶会,去当侍从。”
天啊,这是一天打了几份工啊。
脚踏车一路往斜坡下去,经过了小碎沙石子,车头摇摇晃晃的,张秋晓赶紧牢牢地抓着白舒童,见她紧抓着手把,颤得手袖都鼓了风,却握着牢,迎了风,一路下冲。
“童童,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把手刹松了。”
“这样速度快,你抓紧我。”
她是一点不害怕,一张稚嫩还未彻底成熟的脸迎风而展,灿灿在发光。不知怎么地,原本紧张的张秋晓却也被她感染了笑意。
仿佛将连日来的闷气都散了出去。
跟着大喊了好多声地,“啊!!!让白公馆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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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要三千?”
杨淑青思来想去,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儿子白斯言,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她习惯性地去摸手边的玉镯子,却摸了个空,忘记了,东西已经被要走了。
她转而抓起了身旁的一把团扇扑了起来,说,“一时判断不了她话里的真假,所以我也没给她”
白斯言之前都在英国,都是从家里人嘴里听见了这些事,关于妹妹白舒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邪乎,都远在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他吩咐了管家备车,同坐在了沙发上,冷静地说,“妈,那你有没有去过信,问问邱宁的李家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广州城也有洋行,差个人去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怎么就是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去管邱宁的六指儿呢。
“我正是要同你说这件事。”
杨淑青手里摸着一串佛珠,“这李家一直都受你父亲的照顾,理应不会做出这种拆白党的行为。我也不想去让你父亲觉得我在揣测他的老家人。”
“更何况他如果知道了六指儿来了上海,又不知道要扔她去哪个偏僻山坳了。妈想让你去查查看,究竟是谁说了谎。也派人盯着舒童,看她究竟回没回邱宁。”
“我知道了。”白斯言应了这件事,扫了一眼母亲的手腕,发现她常年戴的翡翠镯子没了,便也问了一句。
杨淑青叹气,“被她要走了,还给了她三百大洋作为回去的路费。你是不知道,她开口闭口都是市侩,是乡下养大的孩子,这么大了,也枉然了。”
“她有那么差吗?毕竟也是个上过女高的学生。”
“比起曼露,那是差远咯。”
那未见过面的妹妹又是怎么一副模样呢?
正在说着的时候,管家来报李景和过来了。
白斯言坐在沙发里,看了一眼从外头进来的人,问,“妈,你喊他来家里做什么?”
本来要调去广东的人,因为杨淑青在白义昌那里吹了耳边风,说他人还在上海读书,不能轻易地调职,就又留下了。
老鼠仓的事又是妹妹白曼露应下,说是她授意的,想多讨点钱花就这么过去了。
他眉头浅浅皱了下,不着意地觉得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