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咬着唇,眸子里已然蓄起了两汪泪,再过一会儿,就该掉眼泪了。
燕聿拿走了她手上的虫子,把她揽进自己怀抱中:“这是假的,你瞧。”
陆清悦才不管真假,她瘪了瘪嘴,眼看眼泪就要决堤。
燕聿扔掉假虫子,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了软榻上,边轻拍着她的后背边哄道。
“是我不好,不该吓你,谁让你那么没有戒心,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照你这副样子,别人给你一点儿甜头,岂不是就把你骗走了?”
燕聿拿过她的帕子,替她按了按眼睛:“不许哭了,憋回去。”
“陛下做了坏事,还不许别人哭,这是哪儿的道理,陛下太霸道了。”
燕聿:“我如何霸道了?我这是心疼你生着病。”
此话一出,陆清悦逮住了话头。
“陛下明知我生着病,还欺负我!根本就不是心疼我。”
燕聿难得理亏:“好好好,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能消气不哭了。”
陆清悦脱口而出:“裙子不穿。”
燕聿立马接道:“这事儿另议。”
她旋即抬着泪汪汪的水眸,控诉地看着他。
燕聿:……
她摆出一副要是不答应她,她就立马哭给他看的神情。
燕聿妥协了:“好,不穿。”
闻言,陆清悦立马收住了眼泪,变脸比翻书还快。
燕聿讶异之余有些狐疑:“悦儿,你真的被吓到了?”
陆清悦的哭腔未退:“当然了。”
燕聿抬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悦儿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得他心软,就为了不穿裙子。
陆清悦摇头,捂着自己的心口:“怎么会,我现在这心还乱扑扑的。”
燕聿显然不信:“是吗?我听听?”
陆清悦挣了挣,想从他腿上下来:“陛下不信我就算了。”
燕聿把她拉回来:“我信。”
接着,他拍了拍她的后腰:“好了,别闹腾了,好好歇一会儿。”
陆清悦生着病,本身精神就不济,闹腾后,这会子歇下来,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软软地靠在燕聿胸口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有些昏昏欲睡。
“现在睡了,夜里还能睡着?”
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皮:“陛下难得有闲了,要去做什么?”
看到她眼皮被揉红了,燕聿拿开她的手:“悦儿不打算收留我?”
“可我这儿也无趣的很。”
“与你在一处,无趣也是好的。”
陆清悦挣扎不过困意,在燕聿温暖的怀里沉沉睡着了。
燕聿无奈地把她抱进里间的床上,干脆与她一起小憩一会儿。
绿玉和红棉估摸着茶凉了,进去换茶,外间空无一人。
两人轻手轻脚进去,绿玉踩到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悄声道。
“咦?又是这个假虫子,上回不是拿回来一个么?夫人当时和我们都被吓到了。”
红棉:“估计是商队忘记了,又拿回来一个,收起来吧。”
两刻钟后,燕聿睁开眼睛,支着头,侧身看着怀下睡得香甜的人儿。
他轻笑道:“睡那么沉,真是一点儿戒心也没有。”
他伸手蹭了蹭她睡得又热又软的脸:“还不起,夜里该睡不着了。”
陆清悦悠悠转醒,她懒洋洋地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能睡着。”
燕聿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那也不能睡太久。”
陆清悦头发和衣裙都睡得散乱,她歪着头坐着,迷迷糊糊靠着燕聿发呆,中途还毫无顾忌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燕聿打趣道:“悦儿在我这儿是越来越肆意了?”
她如今正在放空中,完全没有精力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