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继续道:“清悦啊,当今世道,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衡儿…”
“母亲,不必说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进门,我乏了,我先走了。”
“清悦,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
陆清悦回头,泪水不自觉涌出眼眶,声线颤抖:“母亲何苦逼我。”
“清悦,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我也没有办法。”
王氏捶着胸口:“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替衡儿赔罪吧。”
段衡和段嫆连忙去劝阻王氏。
陆清悦闭了闭眼睛,强压着哭声道。
“想要她进门可以,但她只能做妾,我只让步到此。”
不顾后面几人如何哭闹挽留,她狠心地抬脚走了。
回到自己院里,陆清悦便擦掉了眼泪,吩咐小厨房准备些清甜小食。
自个儿没骨头似的,躺倒在榻上,拿着时刻备着的玉珠子滚眼睛。
红棉和绿玉攒了一肚子安慰话,在目及她这番样子,两人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怎么也说不出来。
绿玉干巴巴道了一句:“夫人,你别太伤心过度了。”
陆清悦含糊:“嗯。”
夜里,窗子被叩响,陆清悦掀开纱帘,没看到男人,只看到一个金嵌宝石盒。
她下了床,朝窗口走去,四下张望一下,并未看到人。
她抱起盒子放到梨花镜台前,打开一看,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金钗钿合,光彩四射。
她大致翻了翻,被男人拿走的那几支不在,盒子里还有一封折起来的纸张。
陆清悦打开来,掉出一条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她拿起来搭在手心上。
这链子打造得十足精美,玛瑙呈血红色,配合着精雕细琢的梨花金链,瑰丽而华贵。
她放下链子,目光落在纸上,上面只写了一句。
夫人不想瞧瞧我长得丑不丑么,眼睛哭瞎了,可就看不到了。
陆清悦心下微动,这人真是没皮没脸,哄人的话也不拣些好听的。
接下来,陆清悦又回到了闭门不出,不见人的模样。
纵使段衡在外如何含情脉脉,纵使王氏和段嫆在外面晒得晕倒。
段衡不可能让温知意做妾,否则,就是出尔反尔,辜负了温知意,又在士兵前面失了信。
那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嘉赏宴当日,府里一早便忙碌了起来,陆清悦也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了。
她拉开妆奁匣子,拿出一对金穿红玉珍珠耳坠儿。
“今儿戴这个。”
“咦?这对耳坠儿未曾见过。”
陆清悦笑了笑:“别人送的,今儿个也是第一回拿出来。”
嘉赏宴上,或许能揭开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和身份。
这对耳坠儿是昨夜宝石盒里的,既然是那个男人送的,说不定他能认出来。
但也不排除他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不熟悉的可能性。
为王氏,段衡,段嫆准备的衣饰,全是陆清悦实打实,花了大把大把银子赶制的,自然十足华美,但又不会过度浮夸。
而温知意的衣饰是临时准备出来的。
因为在陆清悦眼里,起初,段衡以及王氏,段嫆都没跟她说过,温知意要与他们一起去嘉赏宴。
前几日,出了那挡子事,陆清悦才从王氏口中得知了,段衡要带温知意一同去嘉赏宴的打算。
饶是如此,温知意没有任何怨言,只特意打扮了一番。
那种面见天子的场面,即使她未曾见识过,也该知道不能扮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