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神情有些呆滞,脸上没有情绪就这枯坐在椅子上。
陈院令等人无声叹息,摇了摇头离开了国公府。
朝阳郡主想要张口,被白卿捂住嘴拖了出去,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离开国公府的陈院令转身就进了皇宫,去向皇上汇报护国公府的情况。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两人,一股无力感袭来,仿佛把他压得喘不上气。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两滴三滴,吧嗒吧嗒地掉落。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快又心疼的声音。
“我的囡囡啊不难过,祖父一直都在。”
席云知立刻抬起头,祖父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慈爱。
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十分高兴。
而这份高兴就是最不正常的。
这笑就如同孩子一般的纯真,忽然就想到了裴玄。
“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您的。”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会放弃。
站起身为祖父倒了一杯茶,实际上茶水中都是空间的灵泉。
“我的囡囡最厉害,祖父一定争取多活个几年。”席铮根本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既然有了痴呆这个名头,他要想想怎么能在死之前给席云知多讨点利益。
想到这里,趁着脑袋还清醒,坐在书案前开始梳理人脉关系。
一些可以用的人脉,以及悉数这么多年的军功。
如果操作好了,他的囡囡这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着。
只是——裴玄怎么办?
皇上对他的敌意一直没有减少,恐怕会再生事端啊。
看来有些事还是要做啊。
书房中席云知安静地为祖父研墨,看着他写的东西越发心惊。
席铮对暗处招招手:“老伙计,有些事该启动了。”
从暗处走出来一名中年男人,面容略显老态。
“主子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办好。”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书信。
席云知认出这个人是谁了,他是祖父院中的花匠。
好像从记事起他就在了,没想到他是祖父的暗卫。
“云知,我知道这个病有多难治,趁着我清醒有些话再不说我真怕会忘记。”
席铮叹息一声,站起身扭动笔洗。
一道暗门出现,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洞口延伸到地下,从下面冒出阵阵阴风,冷飕飕的。
席云知从来不知道国公府下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祖父,这是什么地方?”
席铮没有回答,而是带着她走到桌案前,拿起上面一封泛旧的书信。
“你看看吧!”看着信件上的血迹,眉宇间带着伤感。
席云知好奇地打开一看,顿时瞳孔颤抖。
这熟悉的字迹,自己曾经模仿够无数次,“这是父亲的字迹!”
她迫不及待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打破她心中刚刚升起的幻想。
里面的字迹无力潦草,断断续续,看起来写的时候十分匆忙。
内容简单直白。
“父亲你见到这封信时候儿子已经死了,恕儿子不孝,不能让您颐养天年,还要经历老年丧子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