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满足过阿梧,既然如此,今晚我就会喝药酒,好好地补一补。”
最后那三个字,他故意拖慢了语调,在沈幼梧听来,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该死,她为什么要逞一时的嘴上之快!
她试图找补,“那个……”
“我先去书房忙一会儿,等吃晚饭了你喊我一声。”
男人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但沈幼梧知道,他已经把她的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今晚注定在劫难逃。
她下意识走上前一步,“北暝,我……”
男人转过头,笑容温柔。
“还是说,厉夫人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就想……”
沈幼梧被他吓得不轻,脑袋摇成一个拨浪鼓。
“没有没有,我不是……”
“等得及就好。”
说完,他还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但沈幼梧更愿意相信,从此刻开始,他就已经想好晚上要怎么折腾她了!
现在的温柔是假象,是烟雾弹!
但她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目送着他去了书房。
等他走后,沈幼梧陷入了反思当中。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性子竟然也变得跳脱了,尤其是喜欢逗他。
但是每次都讨不了好就是了。
思索片刻,她晃了晃脑袋。
也许是知道他永远都会无条件包容她,所以她才如此有恃无恐吧,她这般想着。
她没继续在楼上待着,而是去了楼下,只是厨房里却只有周荷和一众佣人的身影,她走过去,问她顾芷去哪了。
周荷示意她走近一些,然后压低声说道,“你公公,也就是厉少堂这几天一直闹着要见她,不然坚决不签离婚协议,还说什么大不了就上法院,让大家都来看看他们厉家的笑话,这不,他刚刚又用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为这事,你奶奶焦头烂额,你婆婆虽然说她坚决不会见她,但是心里也担心会影响厉氏,毕竟要是真的上法院了,这么大的丑闻,厉氏的股票肯定会出现波动,北暝也会受到影响。”
沈幼梧没想到,厉少堂都这样了,还是不肯消停。
她能够想象到,如今的顾芷,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和纠结。
厉少堂就是捏准了她在意厉氏,在意除他之外的厉家人。
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周荷便继续回去忙碌,而沈幼梧则是上了二楼,来到了顾芷的房间外面。
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顾芷看见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幼梧拉着她走到里面去,然后把门关上了。
等转过身,她们面对面,她拉着她的双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妈妈,我都知道了。”
顾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看向窗外。
“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除了刚结婚那会儿,其他时候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次数,我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这么多年。我感觉我就像个活死人,别人有的嗔笑怒骂,我统统都没有,我的世界是灰色的,即使有,也只有歇斯底里,所以厉少堂说,我是个神经病。”
沈幼梧心里一紧,她快步走到她身边去,紧紧拉住她的手。
“不是,你不是。”
顾芷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与稳定。
“我知道,阿梧,我当然不是神经病,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是厉少堂,他才是毒瘤,我的痛苦,北暝的痛苦,甚至北星小时候身体孱弱,全是他造成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此时的她,不复刚刚的晦暗与迷茫,眼底是有光的。
她甚至没有询问她的意见,就说出了她的决定。
“阿梧,我决定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