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个头,越过高压电网,朝着东北方向飞远了。
“见鬼!”他钻回屋里问,“上面有说今天有人要用飞机吗?”
里头那位刚要躺下,闻声立马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那卡车司机把9886开走了!”
对方一听一咕噜坐起身,满脸惊奇道:“那个老小子还会开飞机?”
想了想又躺回去,满不在乎道:“管他呢,又不关咱们的事,谁爱开谁开走呗!”
另一人嘀咕道:“怎么走这么急?油都还没加……”
驰向野驾驶着水上飞机,朝着东北方向低空行驶了三十公里,而后逐渐下降高度和速度,直到贴近地面滑行了一段。
看时机差不多,他打开舱门,冲诺拉使了个眼色。
女人揪着卡车司机,不顾对方恳求讨饶,直接将人一脚蹬了出去!
这个高度和速度是摔不死人的,只是会稍微吃点苦头。
将不相干的人清出去之后,驰向野再度拉高机身,转了个弯往西北方向飞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阿拉斯加州边境的某座小城,距离这里大约四百三十公里,按照此刻的速度,最多两小时就能抵达。
据卡车司机交代,事情大概发生在两个月前。
那天清晨,他将阿玛兰塔带到了城西的焚化炉,正准备处置时,小家伙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清晰的哭声。
他原本是怕麻烦,想直接处理掉,却遇到了一队从西北过来的猎户。
他们驾驶着狗拉雪橇,是从阿拉斯加边境小城过来白马镇购买补给的。
那座小城名叫north way,字面意思为“北边的路”,是去往阿拉斯加州北部必定会路过的城市,面积很小,人口也很少,距离边境只有四十公里。
病毒爆发之前,那里也就只住着二三十户人家,总人口不超过一百,与其说是座城市,不如说是个村子。
病毒爆发后,军方只向几个固定大城市定期投放补给。
而距离北路市最近的两个点,一个是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另一个就是育空地区的怀特霍斯。
两处距离小城都是四百多公里,严格来说,怀特霍斯离得还近点。
住在那里的猎户每隔三个月就会派出一支队伍,用平时猎来的兽皮、肉类还有其他东西,交换生活必需物资以及常规药品。
那天,那个名叫gary的男人,用两瓶烈酒两包烟,外加一条鹿腿,从卡车司机手里换走了奄奄一息的阿玛兰塔。
诺拉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她不敢多想,只能祈祷是自己的女儿命不该绝,遇到了单纯心善的好人。
步星阑拍了拍她的手背,掏出先前捡到的怀表放进她手里,无声地给予安慰。
驰向野说明了东西的来历,诺拉捧着怀表看了许久,又抱着步星阑哭了一场,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或许都有。
哭完后她心里好受了些,也镇定了些,摸着步星阑的脑袋问道:“你怎么还是不能说话?”
驰向野握着操纵杆应道:“正想找个医生问问,都退烧好久了,还是开不了口,博士你再给她看看吧!”
诺拉擦干眼泪,拿来药箱,取出工具给步星阑做了个初步检查。
许久之后放下听诊器道:“应该是高热惊厥引起的大脑缺氧,影响了中枢神经系统,导致语言功能障碍。”
“能治吗?”
“没有设备,病因不好确定,也没有合适的药物,我看她听觉和其他都没问题,再等等吧,应该能慢慢恢复的,你多和她说说话。”
收拾好药箱,诺拉又拿着怀表细细看了会儿,小心翼翼收进贴身口袋里。
塔兰没有坐过飞机,有些不安,卧在机舱里直叫唤,步星阑走过去拿出食盐和草料喂她吃了些。
老白表现得依旧淡定,蜷在角落打着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