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一件没有理由拒绝的美差。
只是带几个观光客去一趟八十多公里外的波因特湖,顺便待上一夜,就能得到一根五百克重的金条,傻子才会不答应!
就在陆谨言觉得对方绝对不会拒绝自己时,他被拒绝了。
托尔很固执,比起钱财他更注重诚信。
这批货物里有他答应过要亲自带回去交给某位老客户的东西,不能食言。
其他人似乎都很清楚他的个性,虽然惋惜,但也没多劝,只有两人跃跃欲试,期望陆谨言能改变目标,选择他们。
但托尔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多说,看得出来,他在整个族群里威望颇高。
塞尔吉眼珠一转,钻进车里道:“小姐,thor大叔对钱财看得很淡,自从他的妻子和女儿……反正用黄金肯定行不通!”
“哦?那他看中什么?”步星阑也看出,外头那位面容坚毅的老者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他的目光里没有世俗的欲望。
虽然年逾六十,但目光仍然清澈,这很难得。
塞尔吉想了想才道:“除了爱喝酒外,他最看重的就是驯鹿了,尤其那四个,全是他亲自接生、一手养大的,都有名字!”
会给动物起名字,至少说明有感情,不是纯粹将其当成牲口或工具。
步星阑对这位老者又多了一份好感,思索片刻,起身下车。
驰向野连忙跟上,摊开斗篷裹住她。
陆谨言正想再劝,见两人下来,立马迎上去唤了声“小姐”。
步星阑作为“主人”,大方上前冲着托尔微微点头。
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见到如此漂亮的东方女孩,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自主盯着她打量起来。
那目光里是纯然的欣赏,不夹带任何其他成分,倒是不令人反感。
周围几名猎户也都好奇地看过来。
都是朴实的原住民,看到穿着如此精致、气质这般矜贵的“上等人”,和她身后一个个面貌不俗的保护者,他们自然而然微微躬身,带上了些许敬畏。
步星阑兀自走到托尔那几头驯鹿旁,冲着颜色最漂亮的那头伸出手。
“小心!它很凶!”托尔连忙提醒
话音刚落,步星阑已经摸上了它的下巴,隔着皮质手套轻轻挠了挠。
对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相当乖顺。
它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是最纯粹的海蓝宝,漂亮极了,比在场任何一头驯鹿都要美!
“凶?”步星阑边摸边问,“哪里凶?”
托尔有些尴尬,也很意外,连忙解释。
“它叫taran,刚成年没多久,两个多月前失去了第一胎小崽后,性情就变得很凶悍,不让人接近,也不让雄鹿靠近,待在圈里经常会攻击其他驯鹿,所以只能带出来。”
步星阑点头,对这头浑身米白的母鹿投去同情的目光。
托尔又指着另外三头,“那两个是它一母同胞的哥哥,领头那个是它的爸,只有这三个能和它和平共处。”
步星阑心底一动,稍稍思忖后摘下手套,再度摸上母鹿的脑袋。
驰向野见状连忙走上前陪在一旁。
虽说她一向受动物喜爱,但这毕竟是别人养的,主人都说它有点问题,不得不防。
须臾之后,步星阑转头问:“它是怎么失去小鹿崽的?”
说起这个,托尔也有些遗憾。
猎户对待自己驯养的鹿都很重视,极北地区经济落后,很少有人买得起能够适应极端环境的高性能车辆。
病毒爆发前,驯鹿就是梅蒂斯人重要的交通工具和狩猎伙伴,没有它们,猎户们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对待每一头怀孕的母鹿,他们都尽心尽力确保它们平安诞下鹿崽,可事情常常不尽如人意。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驯鹿的产崽季节主要集中在四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