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
凌云和高弘几人正手握消防斧,一个个检查丧尸躯体,看到头颅完整的就毫不犹豫砍断脖颈,确保它们死透彻。
丧尸占绝大多数,大约四五百头,堆满广场一侧,幸存者折损八人,另有三人受伤,已经被隔离起来。
陆谨言抽出根烟叼着,又递了根给驰向野:“烧了吧,都是被咬死的,再晚点就该尸变了,趁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火化,还能走得干净点。”
“你看着办。”驰向野没接,目光始终冲着广场边。
步星阑坐在路牙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呆滞,大咪卧在脚边,默默舔舐伤口。
艾利威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取出消毒液和绷带:“我给你处理一下,别咬我。”
大咪瞄了他一眼,仰头躺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艾利威席地而坐,开始处理伤口。
他动作细致,不紧不慢,消毒、上药、包扎,做完这些,步星阑依旧没有动,也不说话。
广场上燃起八个火堆,她抬起双眼,默默看着大伙儿把死者抬进大火中。
这一幕她曾看到过,是邵秋将巧克力塞给她时出现的幻觉!
原来早在那时,她就已经得到过警示,可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这些?是巧合吗?
她又想到在誉腾地下储藏室,凌云碰触她时出现的场景,她看到了驰向野的遭遇,但最后结果却被改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但事件走向似乎并不是一定的。
或许,如果她不离开这个服务区,邵秋就不会死,又或者,她不跟去创业园区,驰向野就会死!
她真有这么关键吗?她的举措真的可以改变事件结果?
心里很乱,这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念头充斥脑海,疫苗副作用仍旧还在,头颅开始隐隐作痛。
火光闪烁跳跃,她似乎听到了死者绝望的呼喊……
“怎么了星哥?”艾利威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下。
步星阑收回目光,怔怔回望,突然觉得十分迷惘:“我们……真能活下去吗?”
这份难得一见的脆弱触动了艾利威,他转身坐下揽住她的肩膀,语气笃定又慎重:“我们一定会到达安全区的!”
他像是在安慰,又像在鼓励:“别怕,大伙儿都在呢!”
步星阑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也没有推开。
她抱着腿弓着背,下巴搁在膝盖上低喃:“我不该让那孩子照顾大咪的……”
艾利威轻轻拍了两下,眼眶发酸:“星哥,这不是你的错。”
步星阑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驰向野默默凝视这一幕,眉头拧成个“川”字,眼神中透着冷戾。
陆谨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奇问:“看啥呢?这是啥表情啊?谁惹你了?”
驰向野猛地回头,那一瞬间泄露的暴戾吓了陆谨言一跳。
“药物副作用还没过吗?稀释剂应该起效了啊,你现在什么感觉?”
“想拧断他的胳膊。”驰向野咬着牙回了一句。
“啊?谁?”
陆谨言不理解,正想追问,大厅门口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两人转头,只见姜悦抱着女儿,正拉着个男人焦急询问:“看见我丈夫了吗?戴正良,有人看到他吗?”
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到,她搂着女儿低声啜泣着。
陆谨言走过去问:“怎么了?”
旁边男人回答:“她老公半夜出去了,到现在都没见着人。”
“死者和伤员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