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媳妇儿,把她放在心里疼,结果跟人家一比,她什么都不是!
她还傻里吧唧的跟他好,晚上还依着那家伙没脸没皮地跟他胡来,活该人家不把她当回事儿!
沈蓉想着往日夜里的种种,越发觉得自己自轻自贱,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吸着鼻子,垂着头,拿帕子将眼泪擦了。
不哭,三娘不哭,那呆子就不值得我哭,不就是一匣子破枣么?他想给谁就给谁,我才不稀罕!
沈蓉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手胡乱地翻着医书。
“你怎么了?”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沈蓉旁边,手里还捧着装大枣的木匣子,神色不安的看着沈蓉。
沈蓉装作没听到,手上用力又翻了一页书,书里头什么内容,她是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
长生看出来沈蓉生气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她这么生气,他偷偷地瞄着沈蓉的脸。
长生看到,沈蓉的眼睛红彤彤的,和他小时候看到的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眼眶里跟积了一汪水似的,长生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媳妇儿她哭了。
长生更加不安了,他身体下意识瑟缩了几分,愣愣地看了会儿沈蓉,喃喃道:“对不起……”
沈蓉又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冷声道:“谁说你对不起我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长生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他迈着小碎步到沈蓉身边,慢慢蹲下,跟只想吃肉骨头的大狗似的,可怜巴巴地望着沈蓉。
沈蓉余光注意到长生的模样,她深呼一口气,“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歪头看着长生道:“我问你,你匣子里那些大枣都是给她攒的是不是?”
长生怔了下,有所觉悟似的低下头,心虚地揪了半天儿衣角,小声道:“说好的……给她攒着……”
沈蓉瞪着长生,她刚才虽然在篱笆外听了一耳朵,但总归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她可能听错了。
可这会儿,见他亲口承认,沈蓉只觉得好似往她心口捅了两刀,叫她又气又委屈,恨不得把手中的书一把拍在长生脑袋上。
她拿书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最后,到底没把书拍在长生脑门上。
她忍住心里的火气,甩过脸不搭理他,恨恨地翻开书,谁知她手上用力过猛,那一下子被她扯掉了半边,沈蓉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