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点头,玄锦从旁解释,“斥候营的弟兄都有最基本的读写能力,否则收集到的情报无法准确传递出来的。”
“那就好。”
云九倾拿过玄清方才的记录翻了翻,递给那几个将士,“两一组,一人给我打下手,一人做记录。
就按照这个格式来记,必要的时候我会进行口述,会有点累,你们几个人自己商量一下分工。
另外,玄锦,把后院儿里那些人带出来,让他们帮着打扫卫生、照顾伤员、做病号饭都行。
这种时候就别让他们吃闲饭了,那些多半是从中原拐过来的人,总不能几年找不到他们的家眷,镇魂军就白养他们几年吧?”
说话间,假装不经意地走到老板指出的伤得最严重的病人面前,随意地蹲下去探伤对方的手腕。
那是个子高挑的中年男子,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从云九倾进入医署时他就一直在给各位军医拿东西,帮着扶病人,若不是相信老板的数据不会出错,云九倾根本注意不到他。
这会儿却仔细盯着对上的瞳孔和面部观察了半晌,发现对方确有异常。
当事人正帮着拿药呢,忽然被云九倾抓住手腕还吓了一跳,“云、云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里这么多伤员呢,末将好好的,您……”
“先别说话。”
云九倾直接打断对方的话,“拿担架来。”
玄锦带来的两个斥候营的弟兄迅速反应过来跑过去拿担架。
玄清则狐疑道:“姑娘,战将军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云姑娘怕是糊涂了……”
那人说着,忽然抬手去擦鼻子。
却被云九倾摁住了手,“你擦了几次了?”
战将军愕然,“这……擦个鼻涕谁会计数啊?
昨晚进城后嫌热拖了披风,可能是着凉了。
那么多人等着您救命呢,云姑娘您就别管在下这一点风寒了。”
怕耽误了同僚们的治疗,那战将军激动地劝着云九倾,后者却一抬手,直接扎在了他后颈。
战将军身子一僵,直直晕了过去。
云九倾忙扶住他,“慢点儿,担架呢,找两个凳子架着,别往炕上放,动作稳一点,别颠簸。”
她关注到战将军这事儿本就突然,那紧张的语气更是搞得医署其他人也紧张了起来。
好在医署里打下手的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还有像是玄清这样的人愿意无条件地配合她的所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