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泥,尸骨无存。
现在如何教我再杀你一次。
我是小人没错,但千百倍胜过朱由检那个伪君子啊。
见此情景,魏忠贤也明白,兄弟两人这辈子再无相认的机会。
此后只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深深叹了口气,擦擦眼角老泪,摆了摆手站在道路一旁。
“着人三百,沿途护送封太保,安然返回天寿山!”
“是!”
一众锦衣卫点头应下,同时收起刀兵让开道路。
这一幕看的沈炼都傻了。
我勒个去,干啥啊,老阉奴。
你知悉李辛的身份,竟不杀他,还要派人将他沿途护送回家?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辛却深深看了魏忠贤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想必是魏忠贤也知晓,信王朱由检今夜也要杀我,才派人护送。
他叹了口气,扬起马鞭一抽。
“架!”
马儿终于迈动蹄子,向着城门跑去。
同时留下一句话。
“急流,勇退,无利,无名”
“无荣,无辱,无烦,无恼”
魏忠贤在后听着,浑身剧震。
兄弟跟我说话了吗。
终于给我指出道路了吗?
他难道最终还是原谅了我?
“呜呜呜”
当李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城门外,魏忠贤再忍不住心中激荡,呜呜哭了起来,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先生!”
一炷香后,返回天寿山的路上。
沈炼大惑不解,依旧想不明白,魏忠贤为何放了两人一条生路,甚至还派了三百锦衣卫沿途护送。
他背后都被冷汗打湿,见锦衣卫遥遥在后,忍不住询问。
“难道你忘了灭门之仇,魏阉也忘了你们双方恩怨?”
不然为何最终临走之际,还要给他指点迷津。
李辛却迟迟没有搭话,等沈炼再看向他时候,竟一时呆了。
但见李辛骑在马上泪流满面,哭的泣不成声。
“先生”
沈炼不解询问,不知李辛为何而哭。
李辛仰着头,恨声说道。
“沈炼啊沈炼,你说我是不是废物!”
“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改变一切!”
“我甚至能步步为营,谋划整个大明江山”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看着局势一步步变成了而这样!”
“你说我,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沈炼听的呆了。
你是废物?
谁家的废物能连中六元,状元及第。
谁家的废物能改头换面,承袭观山太保。
谁家的废物又能营建皇陵镇,救援京城数百万人性命。
你李辛若是废物的话,我沈炼岂不是连垃圾都如不,比粪坑里的蛆虫还要令人作呕。
可沈炼也明白,明白李辛在哭什么。
他明明有机会改变一切,明明能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可终究将事情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沉默一阵,沈炼轻声开口。
“先生”
“我不懂您是不是废物,我只知道”
“我幼年时,曾幻想认真读书,考取状元,成为内阁首辅,让咱大明王朝威仪四海,万邦来贺”
“可我看了几眼书,终究明白我不是读书的命,我认得它,它却不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