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是有李司马做主张……我人微言轻,无足轻重,纵使有什么想法,也难以施行。”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新阳平关,也不是全然由着李司马做主。”杨帛眼睛亮了起来,他听出了孟达话里的意思。
言罢二人对上了眼,互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入夜。
又是同来攻打新阳平关的蜀兵斗智斗勇一整天后,军司马李休感觉到身心俱疲,身体上的疲劳是顶盔掼甲一整日带来的,心理上的疲劳是定军山的变故带来的。
而忧心忡忡的他这个时候总算可以安歇一下,将城头托付给了祭酒杨帛后,李休来到了自家的营帐,准备睡上一会,只是这个时候他心中忧虑,却是难以入睡,只得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躺着。
“嗯?”李休睁开疲惫沉重的眼皮,心中露出一个疑问,营帐外间传入到帐内一阵嘈杂之声,但很快止息住了。
带着疑惑和些许的不安,李休从床头拿起一件外衣披上,向着营帐门口走去,并在到达营帐门口的时候伸出手去掀开营帐。
而在李休的手伸至半空时,营帐从外间被人掀开了,紧接着四五名壮汉一拥而入,伸出手将李休钳制了起来,令李休竟是不得一点动弹,而后这群壮汉拿出绳索把李休捆绑了起来。
这番异常的举动,令李休从半寐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举目扫视,很快就看到了兵变的主谋——营帐门口面带笑意的杨帛,杨帛照常是一副憨厚的笑,而眼下在李休看来却是夹带着藏匿不住的奸诈。
“杨帛。”没有被堵住嘴巴的李休直呼杨帛的姓名,他怒斥道:“师君待你杨氏恩重,你竟然做下如此悖逆之举,你对的起你的良心吗?”
杨帛摇了摇头:“李司马,米贼祸乱汉中久已,如今有刘益州拨乱反正,为我汉中激浊扬清,我等当是归顺益州才是……再者就眼下的局势而言,米贼败相已露,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想同米贼一条道走到黑。”
“竖子。”李休怒目而视,他直勾勾的瞪着杨帛,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在这个绝望的时候,李休想到了孟达,虽然同孟达相识不久,但他自认对孟达的品性十分的了解,这个时候,唯有忠义的孟达或许可以相救他一二,同时解决掉杨帛这个叛徒。
但令李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间灯火晦明,当火光闪动时,他在之前的一个暗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休一脸苦涩,言语悲切道:“子敬(孟达),你也参与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