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氓之蚩蚩
翌日清晨。
巴适的熟睡了一晚的刘璋,此刻正神清气爽的前往自家便宜儿子刘循的住处,打算看看自己的好大儿。
走到院墙外,他听到了嫂嫂吴苋的声音。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是诗经·国风·卫风中《氓》,他听出了吴苋念诵的诗句,停下脚步,驻足继续听着,欲等吴苋念诵完毕。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诶。”听着吴苋如泣如诉的念诵声,刘璋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经历过义务教育的现代青年,他对这首诗了解不可谓不深,脑中更是对这首诗滚瓜烂熟,也是没办法,高考要考的,多考一分,干掉千人。
《氓》是一首弃妇诗,说的是一个妇人在早期恋爱甜蜜,后期被丈夫虐待抛弃的故事。
吴苋念起这首诗来可以说动了感情,这首诗和她的境遇实在太相符了,作为董扶这个神棍相面判断有大贵之相的吴苋,被刘焉相中,嫁给了刘焉入蜀唯一带着的叔子刘瑁。
初时刘瑁和吴苋两人的关系有似琴社和鸣,如胶似漆,刘瑁待大贵之相的吴苋异常的好,但等刘璋继任益州牧后,刘瑁待吴苋的态度大变,时时辱骂,前后差距之大,甚至判若两人。
如今看来,刘瑁礼遇吴苋,不过是礼遇那一句大贵之相的批语,所以态度才有了如此的转变。
院内继续传来声音。
“伯母,你怎么哭了。”院内坐在吴苋对面,听着吴苋念诵诗经的刘循,察觉到了吴苋眼角的晶莹泪花,疑惑的问道。
闻言吴苋从沉浸在《氓》这首和她命运相似的诗中跳脱出来,用手袖不经意的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寻了个借口,对着刘循说道:“阿循,伯母眼睛里不小心进了灰尘,刺痛了眼睛,所以掉泪了。”
“这首诗的意思阿循可知道。”她扯开话题,问起了刘循对《氓》的了解。
院外听到这话的刘璋站住了脚步,止住了庞阙欲上前敲门的动作。
他想稍微等一等,再上前去敲门比较好些,没有人喜欢别人看到自己落魄伤心的样子。
驻足门外的他无所事事,思考了起了关于吴苋一些事情。
其实现下在刘瑁有家暴的情况下,吴苋大可一索离书,同刘瑁离婚。
封建时代各有不同,秦汉时期的女性地位要明显高于后世,史记《汉书》里常有记载皇帝赏赐以女子为户主的家庭牛酒。
更为重要的是,在挖掘出来的汉简《二年律令》中,明确记载了秦汉女性有着后世女性没有的权利-爵位继承权:‘为县官有为也,以其故死若伤二旬中死,皆为死事者,令子男袭其爵。毋爵者,其后为公士。毋子男以女,毋女以父,毋父以母,毋母以男同产,毋男同产以女同产,毋女同产以妻。’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爵位的继承循序是:儿子、女儿、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妻子的顺序。
直到魏文帝曹丕时,有人上书:‘案典籍之文,无妇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礼典,妇因夫爵。秦违古法,汉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也。’
这份上书通俗来讲就是妇女继承爵位违背了古法,魏文帝时期才开始禁止了女性的爵位制度。
但由此可见秦汉女性地位之高,秦汉时代对待离婚的妇女也没什么歧视,女子能离婚还可以再婚,再婚还可以再再婚。
《史记》有记载结过六次婚的妇女:‘户牖富人有张负,张负女孙五嫁而夫辄死,人莫敢娶。平欲得之。’
三国时期也有典型的例子,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