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善:
一来他不知道郭震此行所为何事;二来因为先登营与陷阵营的事,这位郭大人在军方的名声并不好,皇甫琰几乎是本能的不喜欢这位按察使。
“将军说笑了不是,您能犯什么事?”
“既然我皇甫琰没犯事,那郭大人围住将军府是何意?看这个架势,像是要把我的府邸给拆了啊。”
郭震平静的说道:
“只不过是提刑按察司接到密报,有一桩案子牵扯到将军府,还请皇甫将军配合一下,让按察司的衙役们入府搜查一番。”
“牵扯刑案?”
皇甫琰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是什么案子,值得郭大人兵围将军府还要进去搜查。
本将军受封凉州指挥使,正四品朝廷命官,虽说官衔比郭大人低了半阶,但并不归提刑按察司管吧?
就算真的犯事,也该由镇抚使府出具公文才是,郭大人直接带人前来,不合规矩吧?”
“事发突然,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妥,但本官乃按察副使,有监督百官之权,也不算逾越官制。
还请皇甫将军配合一下,让路。”
“我还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案子要围住我将军府?”
只要耳朵不聋,就能听到皇甫琰的语气中已经多出了几分寒意,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亲兵涌出大门,虎视眈眈的瞪着这群衙役,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那本官就直言了。”
郭震紧盯着皇甫琰的眼眸:
“有密报,皇甫将军府中似乎有燕人探子出没。”
“什么,怎么可能!”
皇甫琰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大人,我皇甫琰以前虽然是在燕人手底下办差,但那是虚与委蛇,等候天兵来到反戈一击,这些事就连陛下都是知情的。这几年我皇甫琰征战沙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燕人的血,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郭大人府上藏着燕人探子,但我皇甫琰屋中连半根燕人的毛都不会有!”
皇甫琰语气中的怒意越发浓厚,别的案子也就算了,他还能配合一下,可污蔑他府中藏着燕人算怎么回事?
“有没有皇甫将军说了不算。”
郭震微微抱拳,躬身行礼:“还请将军让路!否则就别怪我郭某不客气了。”
守在皇甫琰身边的亲兵都统冷喝一声:
“我看谁敢!”
“蹭蹭蹭!”
上百号亲兵同时拔刀,明晃晃的大刀还真唬住了那些按察司的差役们,谁敢真的对这些边军动手啊,那不是找死吗?
“皇甫将军,当真要弄得这么难看吗?”
郭震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这么多百姓看着,咱们不能自已人之间动刀啊,传出去让人笑话。若是您皇甫将军问心无愧,让我们进去搜一搜怎么了?”
“让你搜可以。”
皇甫琰冷声道:
“但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府邸岂容他人随随便便的搜查,这对我皇甫琰的名声可不好。
若是郭大人没能搜出燕人,怎么办?”
郭震一咬牙:
“那我郭震就跪在将军门前,磕三个响头道歉!”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皇甫琰身形一侧,冷喝道:
“让路!”
“将军!”
那名亲兵都统急了:“若真让这些衙役们进去,岂不是有损将军府威望?要不还是派人统兵褚将军或者王爷,待他们来了再做决定?”
“不必!”
皇甫琰讥讽道:
“我皇甫琰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就让他按察司查一查又何妨?
郭大人,请吧!”
“得罪了!”
郭震冷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