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艳阳高照,阴了半个月的天气终于转晴了。
言臻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跟宋亦一块吃过早餐,医生来了。
宋亦和医生去了医疗室,闲来无事的言臻从二楼房间阳台远远看到园丁在花圃里忙碌,干脆下楼去帮忙。
园丁姓郑,庄园里人人都叫他一声郑师傅,此时正戴着手套拿着剪刀,给开败了的花剪枝。
言臻跟郑师傅打了个招呼,也学着他的样子给玫瑰花剪枝。
两人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闲聊,说起玫瑰的日常养护,郑师傅给言臻传授了不少秘诀。
言臻跟郑师傅聊得正开心,花圃外有人喊了她一声:“林小姐。”
她扭头,陆远舟远远地站在花圃边缘,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来了——
言臻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直起身体:“有事?”
陆远舟对她招手:“花圃里蚊虫多,你出来,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明摆着不愿意进花圃,言臻连手套都没脱,拎着剪刀走出去:“什么事?”
陆远舟脸上带着笑:“我听说昨天家里抓到一个小毛贼——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有啊。”言臻装傻,“你听谁说的?”
陆远舟大概没想到她会否认,微微一顿,随即笑了:“真的没有吗?”
言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听你这笃定的语气,你好像认识这个‘小毛贼’?”
陆远舟沉默了三秒钟,不再跟她绕弯子,而是压低声音说:“齐肃是我叫来的。”
言臻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陆远舟。
她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微垂眼睛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陆先生,你什么意思?”
“我也是为你好。”陆远舟环视了一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低声说,“我不忍心看你年纪轻轻,大好的未来葬送在宋亦手里——他是男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言臻表情淡定:“对,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杀过人?”
言臻一怔。
陆远舟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丝毫表情变化,言臻脸上那一瞬间的惊讶取悦了他,他紧接着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家庭,他父亲和孕晚期的继母相继死亡,都是他干的。”
言臻没接话,仿佛因为过于震惊而陷入沉思。
陆远舟继续道:“宋亦七岁那年,他继母怀孕,并且提前得知了胎儿性别,怀的是个男胎,宋亦担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后会跟他抢夺家里的继承权,买通他继母的专用司机,他继母孕晚期出门办事,连人带车翻下高架桥,随行的司机、保镖、保姆和他继母,四个人全死了。”
言臻心脏一突,眼睫毛颤了颤。
“那个女人死了不到半个月,宋亦的父亲,我姨夫也死了,对外宣称是心梗猝死,其实是宋亦偷偷换了他的常用药,姨夫是被谋杀的,事发后,作为姨夫唯一的继承人,宋亦拒绝尸检,当天就处理了姨夫的后事。”
陆远舟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颤,“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他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连杀了这么多人,他根本就是个魔鬼!天生的坏种!你要是继续跟他待在一起,你迟早会死在他手里!”
言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怀疑:“口说无凭,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证据?”陆远舟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他一只手搭在言臻肩膀上轻轻一转,让她面向玫瑰花圃,“看到中间那一陇开得最好的玫瑰花没有?知道它为什么能长得这么好吗?”
言臻眼皮一跳,心头浮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陆远舟证实了她的猜测:“因为底下埋着两具……不,三具尸体,宋亦的继母,宋亦的父亲,还有宋亦没来得及出生的弟弟——他们都埋在那里,当成花肥供养这些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