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沉授意下,两人的成婚礼和袭爵典礼在同一天举办。
时间虽然仓促,但该有的礼仪和规格都没落下,镜沉以新任定国公的身份,用正妻之礼将言臻娶进门。
成亲当天,言臻凤冠霞帔,拜完堂后她盖着红盖头独自坐在竹苑。
满屋子喜庆的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红烛燃烧散发的气味,言臻心里感慨,这是她跟镜沉第二次成亲了。
上一次镜沉的身份还是大晋国的皇帝。
也不知道新婚夜会不会让他想起在大晋国时被她一刀捅死的经历,怒上心头再一刀捅了她……
她思绪发散得厉害,连房间有人走进来都没发现,直到一双鎏金卷云纹皂靴出现在红盖头下的视野里,来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有婢女取了一杆小秤过来,镜沉接过,挑起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被挑开,言臻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看清眼前一身喜服的镜沉。
四目相对,言臻眉头微微一挑。
裴忌的皮相属于浓颜,越鲜艳花哨的颜色穿在他身上越显俊俏,一身大红色的镜沉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张脸却实在清隽俊秀,赏心悦目。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在婢女和喜婆伺候下喝了交杯酒,旁人退下后,新房内只剩下两人。
坐在床沿上,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
言臻瞥了一眼镜沉,他还是那副冷冷清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双手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反复抓握,一会儿攥成拳头,肉眼可见的紧张。
言臻没理会他在脑补些什么,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拆自己满头的珠翠。
她刚把凤冠取下,镜沉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我帮你。”
“好。”
言臻放下手,由着他发挥。
但很快——
“啧,扯着我头发了!”
“轻点!!你会不会拆?”
“嘶……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镜沉第三次扯疼她之后,言臻暴躁地转过身,一巴掌拍飞他手上刚拆下来,上面还缠着几根断发的金步摇,怒气冲冲道:“看我不顺眼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捉弄我!”
镜沉眼里闪过一丝无措:“我……”
“不用你帮忙了,一边待着去!”
轰走镜沉,言臻自己动手,快速卸了妆发,洗漱后换上亵衣。
成亲是件很累人的事,等到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言臻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但她知道,今天的事还没完。
她等了一会儿,帐子被掀起,换了亵衣的镜沉悉悉索索爬上来了,在她旁边躺下。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跟互相较劲儿似的,谁都没说话。
半晌,镜沉像是终于鼓起勇气,调整姿势侧身面向言臻,胸膛贴在她后背,摸索着在被子下抓握住她的手。
他显然还在紧张,手劲很大,言臻被抓得有点痛,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她主动问:“要做吗?”
只是报复她而已,他有必要这么拼,牺牲自己的第一次?
镜沉动作一顿,不答反问:“你想做吗?”
“我无所谓。”言臻实话实说,本来背对着镜沉的她躺平身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过既然跟你成了亲,履行夫妻义务是应该的,你想做的话我可以配合。”
镜沉犹豫了一下,翻身覆上她,低头去吻她的唇。
言臻没有任何排斥和抗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