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澈没在倚华殿久待,很快就离开了。
言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夜中,沉思半晌,叫来红玉。
“想办法安插一个会拳脚功夫的到麟趾宫。”
红玉问:“监视他?”
言臻扫了她一眼:“别说的这么难听,那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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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间到了腊月。
上京大雪纷飞,整个皇城银装素裹。
萧令宜这个身体很怕冷,言臻整日窝在殿内不出门,美人榻边的矮几上,书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都是同一个封面。
言臻每天花大量时间在这些书籍上,为年后的计划做准备。
直到腊月十七那天,言臻用过午膳,在书房画画打发时间,“砰”的一声,绿珠撞开门,跌跌撞撞跑进来,脚步匆忙到狠狠磕了一跤。
这动静把书房内陪着言臻的几个宫女吓了一跳。
绿珠不等人来扶,狼狈地爬起来,奔到言臻跟前,瞪大眼睛却急促地粗喘着说不出话,脸色一片煞白。
言臻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了章程,嘴上还是问:“绿珠,怎么了?”
绿珠张了张嘴,喉咙还没发出声音,眼泪先汹涌地落下来:“小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薨了。”
言臻一顿,手中的笔掉在桌上,墨渍把即将完工的寒梅图晕染得斑驳不已。
旁边的宫女更是呆愣住了。
“你说什么?”
“刚刚传到宫内的消息,太子殿下和赈灾的官员在巴蜀被山上流下来的泥石冲散,找了三天,在河下游发现太子殿下的……遗体。”绿珠泣不成声,“随行将士在扶灵回宫的路上,再有四日抵达上京。”
言臻目光发直,手微微发颤。
直到旁边的紫璎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起身道:“为我更衣,去永春宫。”
她赶到贵妃居住的永春宫时,宫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进出的宫人面色严肃,低着头不敢言语。
言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提起裙摆小跑奔进内殿。
贵妃倚在榻上,一只手支着额头,太医正在为她诊脉。
“娘娘!”
贵妃抬起头,眼眶通红脸色惨白,雍容华贵的一宫之主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见了言臻,她浑身轻轻颤抖着,压抑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言臻一走近,贵妃抱住她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
言臻一言不发,轻轻拍着她的背。
贵妃哭到晕厥过去,太医手忙脚乱地为她施针和按摩,一通抢救才让她缓过来。
整个皇宫度过了乌云压顶的四天。
这四天,言臻都待在永春宫,照顾伤心过度高热不退的贵妃,同时为无法理事的贵妃主持处理六宫诸事。
在外人看来,她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失去未婚夫的人。
只有永春宫和身边陪着的绿珠紫璎知道,这四日她没合过眼。
第四天傍晚,太子灵柩抵达上京。
言臻一身素缟出宫迎灵。
整个皇宫都挂上白纱换了白灯笼,浓浓的哀戚氛围笼罩在皇城上空,在一长溜跪在宫门口等待接丧的人群中,言臻见到了夏侯川。
夏侯川一脸欲言又止,但顾忌着场合不对,没敢跟她说话。
很快,黑色灵柩缓缓进入宫门,宫内顿时哭声四起。
言臻以太子妃的身份陪同灵柩进了停灵的长德殿,晋帝和一众王爷都等在那儿,连病歪歪的皇后都来了。
灵柩停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