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道:“我亲自去跟陛下说,这个面子陛下不能不给我。”
谢怀则忽然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只是一瞬,却表露出前所未有的嘲讽:“恕孙儿直言,祖母去,可能陛下会更生气,认为是谢家抗命。”
大长公主一噎,没想到孝顺的嫡孙居然会直接揶揄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呢,去边城之前,你与秋蝉速速同房,至少,也得给我们谢家留个血脉吧。”
谢怀则看向坐在一边,老老实实跟个鹌鹑一样的孟秋蝉,她已经满脸通红了。
“祖,祖母只是担心,夫君的血脉得不到传承,不是妾身,是其他妹妹,也是好的。”
大长公主拧着眉头,简直像个挑剔的婆婆一样指指点点:“胡说什么呢,庶出子哪有可能继承爵位?奴婢生的我可不认。”
奴婢生的不认?他们是开国封的一等公,世袭不降等,也不会如别的王公侯爵一般,没有嫡子,爵位便传不下去了,即便没有他,还有大哥、四弟。
而且当初他母亲婚后十年无子,是谁不断给父亲纳妾来着。
“总之,就这么定了,你走之前得给我们谢家留个血脉,秋蝉,你今日就留在此处,服侍你夫君同房,此事老身定了,你便是说了,也无用!”大长公主狠狠地剜了谢怀则一眼,杵着拐杖气哄哄的离开。
谢怀则很是淡定,倒是孟秋蝉满脸红晕,揪着衣角不敢看他。
两人之间唯有沉默,谢怀则也不说话,就是一口一口喝着茶水。
“夫君……祖母她,她是太过着急了,听闻你要去林城,愁的几夜都没睡着,才把妾身带了来,妾身原本,原本是不想来的,不愿让夫君为难。”
她既知他为难,就不该来。
见谢怀则不理她,孟秋蝉咬了咬下唇,盈盈起身,凑过去,居然跪了下来,双手覆在他的膝头:“夫君,妾知夫君心中仍记挂卫妹妹,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大房那里都已经有了嫡子,母亲日日在妾身面前哭泣,祖母也为夫君子嗣事烦忧,妾斗胆,求夫君,要了妾身吧,妾身所求不多,至少能为夫君传宗接代,给妾身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念想,也好,此后夫君便是专宠别的妹妹,再不见妾身,妾身有子在身侧,到底也不会孤单,求夫君可怜可怜妾身。”
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孟秋蝉生的并不十分美貌,此时居然也有些楚楚动人,她故意化了淡妆,唇部没用大红的胭脂,却涂抹了好些香粉,想让自己显得肌肤更白一些。
谢怀则却根本没拿眼看她,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
“说了这么多,便是要做这种事。”
谢怀则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审视着这张脸,一寸一寸的打量:“你从前跟我说,我不在京城那些日子,你来看望过她,也是跟祖母一起。”
“是,是这样的。”
“你说她待你十分好,十分热情,还将我爱吃什么告诉了你。”
“没错的,妹妹她,就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孟秋蝉有点发懵,却依旧强自笑着回答。
“实话?”
“是实话,妾身怎敢对夫君撒谎。”
“呵,你是想让我在这宅子要了你?”谢怀则语气戏谑,拇指还摩挲了几下她的脸颊侧。
孟秋蝉脸红,却不肯躲避。
“求夫君怜惜。”
怜惜?他怜惜她,谁来怜惜他的窈窈?
谢怀则忽然笑了笑,他这般素日没什么表情的人,忽然微笑,便如同冰雪化为春水,那一刹那的颜色,当真称的上千古绝代风流。
孟秋蝉心中更加期待,双手微微往上,几乎覆到他的大腿根处。
化开冰雪的模样,天上神仙公子坠入凡世的模样,却好似只是一瞬间,他甩开了她的脸。
孟秋蝉没跪稳,竟扑倒在一边。
“我竟不知,你这清流之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