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还想劝,红砚便扭头嘱咐翕砚:“你留下,若是世子派人问起,你便直接推到我们身上,莫要惹世子生气,撑到我们回来,明白了吗?”
这些日子,除了红砚,翕砚也渐渐被谢怀则交给卫婵使唤。
虽然惧怕那位未来的世子夫人,翕砚年纪虽小,也明白,自己大概便是这位姑娘的丫鬟了,一身荣辱都要系在这位卫姑娘身上,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
卫婵心急如焚,一路催促车夫快一些,没过多久就到了,这是因为谢怀则藏了个心眼,卫婵娘和卫好住的地方,距离公府就隔着两条街。
进了那处二进的小院,一片愁云惨淡,就连一向爱说爱笑的小环小玉两个也抹着眼泪。
卫婵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门里出来一个人,眼睛肿的像是桃子似的,正是卫好,她看到了卫婵,忽然激动的冲上来,拽住卫婵的衣领:“你那日到底跟阿娘说了什么,为什么阿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阿娘,阿娘怎么了?”卫婵又是心急又是茫然。
“阿娘她偷偷把自己的药都倒掉了,所以病才会恶化的那么快,你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卫好双目赤红,此刻深恶痛绝的样子,恨不得想要杀了卫婵一般。
“不吃药?为什么?”卫婵更糊涂,她走的时候,阿娘还好好地,还跟她保证了,会养好身子。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松开我,我进去看阿娘。”
卫好双目赤红:“你还有脸看阿娘!”
卫婵冷着脸,想要摆脱卫好的纠缠,卫好却激动的一直在质问,她那日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红砚冲了上来,强行把卫好的手扯下去:“别伤我家姑娘!”
卫婵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顾不上跟她吵架,直接进了屋,一屋子的药味儿,连张太医也在。
而她娘亲,形容枯槁,不过短短一个月,头发都白了,苍老枯黄的,就像是个走到人生尽头,风烛残年,只剩下一口气喘着的老人。
卫婵内心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她急忙握住她的手,已经泣不成声:“娘,娘,是我,我是月牙儿啊,您睁开眼看看我,您到底是怎么了啊?”
然而床榻上的女人,早已是弥留之际,不过一口气撑着,已经许久都没了意识。
“两天了,夫人说不出话来,药和饭都喂不进去,今天便成了这个样子,好歹请来了张大人,却也是,也是……”小环擦着眼泪。
卫婵看向张太医,他也是面有难色,尴尬的摸了摸胡子:“老朽早就说过,姑娘娘亲的病,乃是早年身子亏空,熬坏了所致,哪怕是现在补,也如漏水的水桶,加进去的总比漏掉的多,即便用药,也是拖时间罢了。”
张太医在自己肚子上做了个手势:“卫夫人这里,生了个胃岩,若是用华佗书中记载的开腹之法,取出胃岩,有十之一二也许能痊愈,但夫人身子太弱了,这法子失血伤身,还有很大可能会死于疮疡,或是当场没气,只能用温和的法子,能拖些时日是一些时日,如今的确是无力回天。”
“不是的,不是的,阿娘只要好好喝药喝参汤,还能活很长时间,都是因为你,你那日走后,阿娘便不开始喝药了。”卫好冲进来,盯着卫婵,字字泣血。
“为什么会不喝药,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劝劝阿娘?”卫婵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几乎要恶心的吐出来。
“奴婢,奴婢们也没发现,夫人不让我们喂,不然就要发脾气,等发现的时候那些药全被倒进了花盆里,盆栽都死了。”
相比卫好,小环小玉更加害怕卫婵。
“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