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哪里像个年轻姑娘,分明像个老年人。
老桑媳妇儿一喜:“是端砚,她曾在世子身边服侍,有些主仆情谊呢。”
老桑拉了一把自家媳妇儿,这端砚是手脚不干净背打发出来的,府里都知道这件事。
端砚下意识将手在衣服上蹭,想要蹭掉上头的泥,背过去不想叫谢怀则看见她指甲缝的黢黑,然而仍旧抬起头,眼中含泪,叫了一声世子。
谢怀则无动于衷,好似还有些不耐烦。
老桑媳妇儿顿时怒了,这小骚妇,都是他们桑家的人了,还惦记着世子呢。
她冲了过去,拿起门外的笤帚疙瘩,对着端砚就是一顿揍,打的她鬼哭狼嚎。
“娘,娘,您别打了,我已经干完活儿了。”
谢怀则蹙眉,神情中已经有淡淡的不悦。
老桑顿时高声道:“老婆子,你管教儿媳拉到后院去,别在这里污了世子的耳朵。”
“知道了。”
鬼哭狼嚎声渐渐没有了,只剩下哀求和哭泣声。
“你们,就这么打儿媳吗,她,她爹娘好歹还是府里的管事。”
“诶呀,小夫人,这进了我们桑家的门,就是我们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们桑家的鬼,这个儿媳妇惫懒,不打不干活儿,在公府养的跟副小姐似的,不教育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呢,婆婆教训儿媳妇儿,别说只是立个规矩,打两下,就是打死,那也是尽孝道。”
卫婵有些迟疑,看老桑和老桑媳妇儿,虽然家里不算富裕,穿的也是轻薄些的棉布衣裳,干干净净的,反而端砚穿的,居然是麻布。
“她,她在你家还要亲自下地干活吗?”
老桑笑道:“我们家又请不起下人,大郎在公府伺候主子,这几亩地谁收拾,那些年一直都是我们老两口,现在有了儿媳妇儿,自然该她干,割草喂猪,烧火做饭,伺候田地,伺候我们老两口,都是她这个儿媳的本职,这吃穿都要靠我们桑家,她就是我们家的牛马,任我们打来任我们骂。”
卫婵咬住下唇,不知该说什么,但端砚的遭遇,确实让她震撼,甚至开始害怕。
谢怀则领着她出来,两人在稻田旁慢慢走着,卫婵忽然开口:“您带奴婢来着,不是为了看风景吧。”
是为了看端砚。
然而绝对不是要为了她出气,看看端砚的下场,叫她高兴得意的。
谢怀则没承认,却也没否认,反而问她:“你见了端砚,有什么想法。”
“桑家就这么对待她吗,那些粗活重活就让她一个人干,还动辄打骂?”
“你当下面的穷困人家是怎样过日子,又没有成群的仆婢,娶儿媳妇就是娶个劳动力,她既嫁进桑家,便是桑家的人了,她不干,难道还要公婆去干吗?”
卫婵沉默不语,谢怀则又道:“桑家靠着谢氏,好歹还有宅子和地,寻常村汉,没了银钱,把妻子典当出去,租给有些小钱的人家,叫典妻,你以为外面的女人都能过得好,遇人不淑说被丈夫卖,就被丈夫卖了。”
他的话真多,卫婵不敢反驳,他就是小心眼,卫婵直到,这是记恨她前几天说的,羡慕刘二郎的妻子,至少能凤冠霞帔做正妻。
“端砚就是正妻,你觉得她过得很好嘛?”
果然,谢怀则说了这句话。
“好歹也是您身边出去的丫鬟,您不管管?”
谢怀则冷哼一声:“她爹娘都不管,我管什么,我是她的谁,现在你还觉得嫁村汉很好了?”
卫婵一叹:“您怎么这么小心眼?前几天不过随口说的话,您还记在心上?”
“我小心眼?我这是在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