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气:“你这丫头,怎么说话都跟谢怀则似的,明着夸暗着贬呢。”
“您到底有什么事,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奴婢,您出身富贵,又是男子,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我认错,给您赔个礼,行不行?”卫婵福了福身。
这个礼行的倒是聘聘婷婷,袅袅娜娜,一身青色素衣,不盈一握的腰肢,瘦削肩膀,的确有股别样风流,哪怕并未施脂粉,却也并不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差,只是素净。
小公子奇道:“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本公子就大发善心原谅你,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谢怀则难道跑这山里住来了?你还穿成这样,要不是瞧见了你的脸,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村女农妇呢。”
“世子没来,我在这住,这位公子,您不觉得您问的实在太多,我到底也是嫁了人的妇人,不便与外男单独说话的。”卫婵摇摇头,转身离开。
小公子挑眉,直接跳下马,牵着缰绳跟在卫婵身边,好歹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不然是真说不清。
这小公子瞧着轻浮,实则还算懂规矩,但依然烦人。
“你是不是被谢怀则打发到这庄子上了,他不喜欢你了,明明前些日子还在红袖招甚至当面说赵行首都比不上你,现在就不宠你了,是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何况那顾夫人回来了呢。”
“顾夫人,顾归夷?”
“诶,你知道,那你也知道他们俩的事喽。”
卫婵面色不动,脚步都没停:“跟我无关。”
“我说,你这丫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我算是知道谢怀则那个假君子,是为什么宠爱你了,你跟顾归夷还是有些相似的,不过这身份才学可就比不了了,他俩当初被说是京城最天造地设的一段,还在明楼的斗诗会上做了联诗呢,那顾归夷嫁了连氏的小将军,就搬去了疆城,不过听说她和离了,又回来了,现在京城不少人在赌,谢怀则会不会去顾家提亲呢。”
“哦。”
哦,就只有个哦?没别的了?
“你不吃醋?知道自己是替身,也不生气?”
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爱说闲话,还这么八卦?
卫婵停下了脚步,看向这个小公子:“我知道您是谁了?”
“我是谁?”小公子很有兴趣,仿佛要听她说出什么新奇来。
“您是永侯家的梁小侯儿,是吧?”
小公子一愣,是啊,他当然是梁承慎,可这丫头尊称梁小侯,为什么在后面加个儿化音,还不说侯爷,听着怪怪的。
卫婵当然是故意的:“世子说过,只有梁家那位小侯爷,才如女人一样嘴碎又爱说闲话,尤其是世子的闲话,什么都要说一说,世子的闲事,什么都要管一管。”
这不是谢怀则跟她说的,谢怀则整日端着架子,怎么会跟通房讨论这种事,这是双喜说的。
梁承慎气的龇牙咧嘴:“他居然这么说我,好个谢怀则,表面上人淡如菊,实则心眼比针尖都小,这个假君子,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这人骑着马走了,卫婵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屋子里,帮几个妈妈们作绣活儿,刘妈妈的儿子要娶媳妇儿了,求她帮做一套铺盖,若是平常,外面的人要她的绣活儿,她一定是要钱或是拒绝的,但现在情况不同。
她已经,没有世子可以依靠,也不是公府里有脸面的大丫鬟,就像刚进公府,那个没根基的杂役小丫鬟似的,凡事只能靠自己,跟这些妈妈们交好,能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今日送来的饭,是杂合面的窝头,除了咸菜,好歹还多了一小碟肉菜,虽然肉少的可怜。
杂粮太割嗓子里,这几年她跟着公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