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瓶,里面的神凤之泪定然能让他加快恢复,可是他舍不得,这是他拥有的为数不多的来自她的东西。当年他们定情的玉佩已经遗失,送她的那支玉簪想必也不在了吧。他叹了口气。
“神使不必担心,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只要神使能够配合治疗定然痊愈。”医官以为宗政礼司担心自己的病情。
“我配合就是了。”宗政礼司无奈地苦笑。如果可能,他真想立刻好起来。绯绝颜当时看着伤得比自己要轻,但是法力消耗过大,应该也不好过。他很想知道她的情况,却又不知从何得知。想了所有能问的人最后都否决,摸了摸手边的手机,可以直接问候她吗?会不会太唐突,他自入西域神府似乎还没用手机进行私人交流过。
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发出了一条讯息,“你还好吗?”不过一句问候,不算越界吧。左不过就是她不理会,自己尴尬就是了。半日过去,她真的不理。
她……还在介意从前吗,不,她会不会伤得太厉害倒下了?又或者是正在休息?他差不多每隔一会儿就看看手机,然后失望收场。他真恨不得立刻去看看她的情况,不管她用什么态度对待。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天,他开始嘲笑自己了,好像戚源崇又回来了。
如今他必须尽快好起来,别人不知他却心中有数。依照绯绝颜的性子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虚无界那是天界定下的禁地,无天旨不得擅入,更不得开启,否则天罚加身。虽然他认为锦婳在虚无界生存的几率不高,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成了气候反扑现世那就不仅仅是西域神府的事了。虽然佐老说已经对各方示警,但以他对天界的了解,太平盛世太久天界众神懈怠已久,别说虚无界,偶尔出现个上古的大妖他们都掩耳盗铃般不愿正视。
而现世里其他三神府只在乎一方利益并不真正关心,恐怕不会真的重视,而且惯会推诿责任,万一真的事态严重,他们大可以职责西域神府守界不利,完全抛开当初四域相联的初衷。他觉得佐老的想法过于乐观了。
他觉得状况稍微好一些,就开始自行运法疗伤,不论如何他必须强大起来。经此一役,别人不知,他自己却明白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绯绝颜必定在寻入虚无界之法。而他当时虽然在伤中未发挥全力,可是回想起来就算是完好如初也不能讨得多大的便宜。他的法力之前以为脱离青羽印的掌控,可以登峰造极,然而突破最后一层法力却没有太明显的提升。难道是因为他曾是凡人之身有局限吗?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到从前看过西域神府藏书中有一部《浣天录》有过关于灵体修炼的原始记载,也许有帮助。他派骐风去寻了那书来,骐风和其他神官暂代神使之职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不敢怠慢,派人找了送来。
宗政礼司仔细地看过书中关于不同灵体修炼的要诀,发现神族和仙族因得天独厚修炼运化比其他品类更加菁纯且易贯通,而其他灵体,尤其尤其是凡人不灭产生的锢灵修炼任何道法都会因为自身灵体的局限,不能承受神格的无限扩散受限。反观自身,宗政礼司自问勤勉修习决不甘于人后,早已入神格,却数万年不变想必正是此缘由。当日突破最后一层,只是用乾坤刀时威力倍增,其他尚未改观。
他试着明心观想,法境一片清明,然似有若无却感触得到边界,非能力的边界,而是心境的边界。他融汇聚法,静心冥思,法境之中胡气风云,狂风四起。似乎是抵御之相,他不管继续运法冥思,却是狂风骤雨之相加剧,乃是心绪不稳,不觉吐出一口血来。
忽然背后一暖,法力渡入体内稳住了内息,“你伤都没好,就强行修炼,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就走火入魔了!”佐老说。
宗政礼司听得佐老的声音,却未从法境中离身,风云稍纵,然而却开始山崩水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