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真正踏足。只听说他们的洞府多是水晶所造,剔透华丽。可是眼前的水府却没那么灵动,黑漆漆的闪着寒光的砖石堆砌了一座中规中矩的宫殿,银色门银色的瓦,连地砖也是光可鉴人的黑色,本就凉意习习的水底下这宫殿说好听了施肃穆,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死气沉沉。
绯绝颜和宗政礼司被带到一个不大的厅堂里,侍从上了些茶水点心。
宗政礼司待无人时说:“这是给我们脸色看呢,要摆一摆他的官位。”
绯绝颜看着颜色奇怪的茶水并没打算喝,点心也带着水下的土腥味,甚是折磨,“如今现世真是没规矩,我就算了,这黄口小儿未必知道。可是你好歹是个坐镇神使,他倒显得比帝尊都忙,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么?”
宗政礼司:“你不知道,东域神一向醉心于权利,把身边的人都架空,大权在握,水君前些年还好,如今也没什么实权了。而水域复杂难理,东域神并不能真的出手管理,大致还要依靠水君。结果就是水君什么都要做,但动辄要请示,做了又无名,自然心中不忿。”
绯绝颜说:“难怪东神域看起来神官懈怠,不肯放权也不肯实干,谁还好好当差。这没骨气的水君跟谁有仇找谁去,拿我们出气有何用。不如,我直接去拎他过来,如此怠慢,看他如何解释。”说罢要走,却发现宗政礼司没过来拦。
绯绝颜有些奇怪地说:“你不劝阻我么?”
宗政礼司冷静地说:“我如今全身是伤哪是你的对手,再说你去也没错,给别人脸色之前也得看清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他盘膝而坐“我探查一下这水域的气息,总觉得古怪。”
绯绝颜一挑眉毛,“不拦我更好。”
绯绝颜一出门,就有侍从阻拦,她随便抬手,那些鱼精虾精就都定住不动了。这水府看着不大,内在却别有洞天,每个房间都差不多。绯绝颜凝心聚法搜寻,那水君总该有些修为吧,应该比一般的水族气盛才对。探查一番,东面似乎比较可疑。绯绝颜看那宫门紧逼,结印施法冲开了黑晶石的门。
里面水君大概刚刚正在喝茶,没料到有人破门惊吓之余茶水洒了一身,扁圆的身子撑着紫色的缎袍,被茶水濡湿一片,长须红发的矮胖水君正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竟敢?”水君伸手指着绯绝颜说。
绯绝颜说:“你你你……区区一个胖龟竟然敢怠慢本座,你可知本座什么神阶,你这一身硬壳能抵天罚是么?”
水君忽然正色地打量绯绝颜,大约感到她神气旺盛非寻常神官,一抹脸笑嘻嘻地说:“不知神君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
绯绝颜说:“迎你倒是迎了,可把我们晾一边,自己悠哉喝茶什么意思,在我们这儿找自尊呢?你信不信你今日怠慢于我,明日我向天界禀明发配你去个没有一滴水的地方去。”
水君吓得面如土色,这嚣张口气,还有日前神凤族祭司归位的消息传出,他大概也猜到是谁了,这位计较起来可没几个人是对手。
绯绝颜自顾自坐下,水君慌忙亲自奉茶,她没理会,四处打量,这里因是水君住处与别处不同,珍珠奇石琳琅满目,连他用的茶具文具都是晶石所制。
“你这用度超出你的神职了吧,不错,罪加一等,我派人知会遥栀一声。”绯绝颜拿起一个晶石的茶杯仔细端详说。
水君一遥栀的名字登时脸色一变,“他?他能耐我何,哼,不过一个银样镴枪头。”
绯绝颜一看水军的样子立刻来了兴趣,“他不中用,你有何凭据呀?人家东域神除了名的管理有方,修为有道,怎么在你口中反而不值一提了?”
水君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厮仗着与天界关系不薄,又惯会谄媚得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