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了件外袍就往外走,打瞌睡的卢内侍一下子惊醒跟上他。他一路按住胸口痛楚的地方用尽力气向栖凤阁跑去。可是赶到却发现,绯绝颜并不在那里。他心中的预感愈发不祥,让卢内侍集结侍卫四处寻找,自己带了一行人径直去了极宸殿,那里是神树所在。他记得那封毁掉的信中提到过神树,他要确认一件事。
极宸殿守卫见他赶来慌忙行礼,称并无异样。他走过去看着神树健在,萤光环绕甚是神秘,当年他就是因为神树的存在才验明正身,坐上现在的尊位。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去,似有余温般温暖,然而一个崭新的树枝折痕吸引了他的目光。用手触过去,折断的地方还有些许汁液未干,显然刚折断没多久。他条件反射地四下里寻找折断的树枝,却发现地上一滩刺眼的血迹未干。她、她用神树做了什么?心口的痛渐渐变得弱下去,曾经那丝缕缠绕和清晰脉动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虚的平静。他忽然放映过来,这是血心蛊在消失。
他脑子嗡地一下,她不再受他控制了,她会立刻走么?连一句话一个告别都没有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晌,他又火速赶到锦福宫。
他赶到的时候,绯绝颜眼神冰寒至极,一步步逼近锦婳,而锦婳被折磨得动弹不得。
“绯绝颜!你是不是动了神树!”他因为虚弱和疲劳气喘吁吁地说。
绯绝颜没回答,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
他在卢内侍的搀扶下靠近她们,明知故问地说:“你是不是……血心蛊还在吗?”
“陛下救我……”锦婳虚弱地说。他目光紧盯着绯绝颜等待回答,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卢内侍冷不丁一瞧“哎呦,这这,锦婳姑娘竟然是妖,哎呦,这这,太吓人了,陛下不要过去,来人护驾护驾!”
“你既与我血脉相通,心中应该早有答案了。”绯绝颜平静地说,随后蹲下去,掐住锦婳的脖子。
“陛下,救我……”锦婳吃力地出声。
他觉得眼前的事物在崩塌,而自己的心刹那间碎了,他身体打了晃,卢内侍慌忙搀扶。侍卫呼呼啦啦进来一群,看见锦婳立刻发出惊呼。
锦婳无力地伸手:“陛下……”绯绝颜收了自己的剑,拿起锦婳手中的蛇形刀在她后颈毫不犹豫地一划,锦婳因为痛苦恐惧地睁大双眼,口中却无力呼喊。
侍卫们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冲上去没胆量,退下去肯定掉脑袋,只能围在皇帝身旁,护驾总没错。
绯绝颜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们,果断下刀,然后利落地一挑,锦婳背上的一根黑色的筋被挑了出来。然后嫌恶地皱皱眉说:“果然筋都是黑的,脏是脏了点,不过我既然说要抽你的筋,就得说到做到。”伸手用力一扯,随着筋离开身体,锦婳的身体一节一节地迅速软下来,脸上因为极度的痛完全扭曲,身体不停地抽动着。
绯绝颜把抽出来的筋往众人面前一抛,吓得侍卫内侍们惊呼着跑开。她抽出一方帕子擦干净手,然后把帕子弃了。
他就那样木然地站在人群中,无力地抬抬手又放下,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绯绝颜胸口绯红一片,那是用过神树树枝的地方吧,她为了解开血心蛊竟然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应该很痛吧,是啊,他能感知到的,锥心刺骨的痛,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她想不开自尽了。即使是这样她也要选择离开吗?他现在还有资格挽留她吗?可是她知道吗,他的痛不亚于她啊,若真有怨恨为什么不是刺入他的胸口呢?至少她不会那么痛。
绯绝颜却不再看他,轻盈地升空,他悲哀地笑笑,连最后看他一眼都愿意么。他听到了她用法力传音于心“放心,我已经施加暗示,几个时辰之后在场的人除了你,都会忘记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