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毫不理会,只好自觉没趣地说:“我听闻有些不入流的门派,有个以血入引的巫蛊之法。本来呢,是针对凡人的,中蛊之人不能离开施蛊之人限定的范围。”
他忽然觉得受骗了一般说:“朕就不应该为你浪费时间,既然无用说它何用?”
锦婳谄媚地说:“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放在别人对绯绝颜这样的神族肯定没办法,但你不同啊,你是帝王至尊,是一方之主,你的身份特殊,自然应该有些特权。在你管辖地界的人,都要受到你的管束,客人没有主人的允许也不能擅自离开。而且对方若有离开的举动,施蛊之人会有所感知,只不过,此法须得耗费些鲜血,除了要让对方自愿服下,还要用血在限制范围边缘点血阵。而且一次未必能成功。”
他想了想,流点血没什么,“这法子可会对被施蛊之人造成伤害?”
锦婳脸色沉了些,眼睛里似乎带着渴求又好像是幽怨,接着说:“你就这么在乎她么?”叹口气说:“罢了,这法子本来是以血为代价控人行动,迫人为奴的。怎么用随你喜欢。”
他微微思索了一阵,发现锦婳志在必得的样子,随即开口说:“说罢,你想要什么条件作为交换,当然条件当中不包括与我有关的情分和名分有关。”
锦婳似乎并不惊讶,意味深长地笑:“还没成功呢,不着急,我现在还没想到交换条件,到时候再说吧。”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摆动着腰肢自顾自起身走了。
他拿起那纸,看到上面详细地写好了下蛊所用的药与血量,还有服用的时间和次数。哼,分明是有备而来,却装作临时起意。他知道锦婳来者不善,但他没有选择。
其实,在那之前他踌躇了许久,到底真的要不要走这一步,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倒好,只是绯绝颜的性子我行我素恐怕很快因为离开邺国发现自己的异样。然而,他心存了一份侥幸,就算她发现也未必那么快想到是他的手笔,毕竟是凡人的秘法,神仙未必对这些有了解。
初次喂她喝汤之时,他的心一直提着,甚至运用内力强迫手不发抖。看着她对汤的皱眉,好怕下一秒事情败露。就这样喝了几次,绯绝颜没察觉出一样,他也没察觉有什么感觉,这蛊也不知是真是假,搞不好是锦婳胡诌的。可是内心却又心存侥幸,没作用就没作用吧,这样他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他与绯绝颜之间也许不会到那么一步。
他虽然觉得欠了锦婳人情,可是锦婳的警惕并未放松。他是知道锦婳仗势搞动作,却没想到,查探下来竟然与宫人失踪大有关联,最后还牵扯出冥蛇的势力。绯绝颜诱捕锦婳之时,他对锦婳是痛恨的,然而也许内心深处还记得她的用处,并未立刻对她打杀。
从前就算绯绝颜有意无意地模糊神族与凡人的界限,他也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绯绝颜除了叹为观止的绝世姿容,神女所拥有的法力也是上乘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当绯绝颜和九头蛇苦斗时,他拼尽全力才能帮扶一二,而她却还要在迎战的同时顾忌他的安危。他曾经因为坐上皇位堆砌起来的尊严,却一点点松动。尽管他从玄门中人那学了些降妖除魔的法术,但那些对付寻常妖物可能还行,像九头蛇这种大妖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面对非人之物,他若说一点没有恐惧,那时不可能的,一次又一次,一个比一个面目可憎,凶悍恶毒,手段奇邪,他虽居尊位每日听得宫廷上下参拜奉承,可是真的面对这些东西,顿时就觉得自己弱了下去。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她面前表现出来,他自告奋勇当诱饵,差点进了九头蛇的口。他拼尽全力与九头蛇周旋。
那九头蛇丢卒保车,用妖元垂死挣扎着实让他震惊,可是更让他震惊的是绯绝颜竟然会法阵这种叹为观止的法术。他略微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