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从家带了一瓶好酒,就为了能到老友的坟上,再敬他一杯。
气氛越讲越沉重。
尤其是老杜和陆征,仿佛一下子都陷入了与故人的回忆中。
这趟出来是为了给张丽莎过生日。
本就是为了玩儿,一个个都丧着个脸,像个什么样子。
于是,陈娴干脆带头转移了话题。
终于熬到了晚上十点半,此时的车厢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瑷珲可以说是祖国的最北边了,他们刚一下车,寒风吹透了棉衣,让人忍不住浑身直打冷颤。
“周乔,我先出站去铁路招待所办入住手续,免得晚了没房间。你带丽莎和三姨三姨夫慢慢走,我要快的话,就回来接你们。”
陆征出示工作证件,可以走内部通道,出站自然快。
等他走了以后,周乔怕人多挤丢了张丽莎,干脆直接抱着她走。
好在从出站到入住,一切都很顺利。
为了防止吃多了夜里不消化,几个人就在车站附近,各自吃了一碗热汤面,也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特意等太阳升起来以后,天气暖和些,才带着张丽莎一起去了口岸附近。
再次站到江边,陆征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在前方无尽的黑暗里,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个晃动的火把。
“排长!排长!我在这呢,这!”
是小号的声音。
陆征隐约看见,有人正在黑暗中不停地向他挥手。
他刚想回应,却忽然听见了张丽莎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了?”
“丽莎,看见爸爸手指的方向了么?跪下,朝那里磕三个头。”
周乔没有阻拦,这是我们国人在表示感激时的最高礼节。
和珍贵的生命相比,无论是小郝,还是张丽莎的亲生母亲,这一跪他们都受得起。
磕完头起身,张丽莎拍拍膝盖上的灰。
“妈妈,那里什么都没有,爸爸为什么要我磕头啊?”
“乖,等长大了就告诉你,以后每年你过生日,我们都来这里拍一张照片做纪念,好不好?”
张丽莎笑嘻嘻地点头答应。
看到她花朵一样的笑脸,周乔也情不自禁地望向远方,在心里告诉那个勇敢的苏国女人。
这一切,都正如你所愿。
接下来,陆征先给张丽莎单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由周乔上阵,给他们父女来几张合影。
再然后,大家就开始轮流合照。
有两个人的,有三个人的,随便自由组合,好在胶卷带的够多。
江上的冰冻得很厚。
陆征和周乔带着张丽莎,在上面玩儿得简直不亦乐乎。
即使灌了一肚子的冷风,他们也压根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