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半天的剧本,狐狸总算要亮尾巴了。
周乔听话坐下,刘厂长开始语重心长。
“小乔啊,我承认,像你这么年轻的姑娘确实不应该窝在食堂后厨,我听说你个体干得很好,这说明你能力很强,就更不应该被埋没在油乎乎的厨房里,刘叔支持你去外面闯荡!
按说工作辞了也就辞了,可厂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呵呵,白辞,啥补偿也没有。”
“没事,我可以不要。”
“那不行,刘叔不忍心,这样吧,我安排个人顶你的档案,绝对不白顶,肯定表示,你要同意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你写个收条拿钱走人,今天也算不白来。”
“好,拿纸笔。”
本以为要大费周折,想不到竟如此痛快,难怪人家去干个活,脑袋瓜儿就是活络。
刘厂长乐开花了,同纸笔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五张百元大钞。
周乔唰唰几笔写清缘由,还将每一张钱上的编号也一并写上去。
“我签完字了,刘厂长你也签一下。”
“这是收条,谁收谁签,我不用签,另外你只写收到多少钱就行,理由编号这都不要写。”
“那不行,五百块钱不是小数,万一我对象问起这钱怎么来的,谁给的,我得能说得清楚,写编号是怕收假钱,到时候你们不承认我岂不是亏大了?”
“你把我当啥人了?唉,好好好,个体户就是谨慎。”
尽管刘厂长觉察到了不妥,可还是被利益驱使着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在去往停车棚的路上,周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像刘厂长这种趴在企业和职工身上吸血的“蛀虫”,也不知道全国到底还有多少。
他们拼了命的中饱私囊,最终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正当她的思绪乱飞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乔!哎哟,我可算等到你来了!”
“陈主任,实在抱歉,按理说我应该先去家里看您的。”
陈娴笑得合不拢嘴,“都快成一家人了,还叫啥主任啊,以后和长青一样直接叫三姨!”
周乔笑得很乖,“三姨。”
“好孩子!”陈娴笑着将她拉到了人少处,开口就问道,“小乔,跟你伯父闹矛盾了?”
“唉,周坤来找过您吧。”
“对,那天提了一袋东西过来,想让我改档案的事帮帮忙。”
“小乔,改档案不符合国家政策,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辜负全厂职工对我的信任,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周坤,更没有收他的礼!”
“结果第二天,刘厂长忽然在厂长会上点名批评说你无故旷工,提出要调你去食堂,什么举手表决,那都是虚而不实的形式主义!很明显,这是周坤看我不肯通融,直接去找了刘厂长!”
听到这里,周乔几乎压不住心里的火。
看来周丽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非要将她的宝贝女儿塞进棉纺厂。
既然本事都大到搭上了一把手,何必还要挂靠在别人的档案上?
自己原本也是要辞职的,可他们这伙人蛇鼠一窝,为确保万无一失,竟想出将自己调往食堂后厨的方法!
像这种人就应该送去踩缝纫机!
周乔脸色不太好,“三姨,从现在起这件事您不要插手,也不用再替我去分辩什么,后面的事情只管交给我。”
第一次见她如此正色,陈娴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本想再问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时大喇叭里却喊她立刻回行政楼开会。
“不行我又得走了,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