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吃痛一声,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招呼过去,司君之也不躲,生生挨了她一巴掌,“慢点!”
司君之扶着冠子的手不敢动了,扬声喊来红叶,红叶进来一看两位新人均僵持着身子,再看看自家姑娘头上的冠子有些倾斜,还未来得及问,司君之便侧身让了个位置,“这冠子太重,先行撤下来罢。”
“是,陛下。”红叶改口的快,身上的礼仪更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轻手将花笺头上的冠子拆了下来,知趣的退下了。
“外头还有事,朕许是要晚些才会过来,小厨房早就备好了晚膳,阿舒若是饿的话,只管唤她们过来就是。”他低声吩咐过几句,便道,“且先等我回来。”
宫内百官宴饮,民间人家成亲都是要劝新郎喝酒的,放在皇家,倒是无人敢劝。
只几个相熟之人才会举杯到他面前,叫他浅浅喝上几口,毕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司君之顺势也就喝了几杯。
朝中新官员甚多,有些人不知前摄政王,如今的皇帝是个什么脾性,自然不敢过多的招惹,甚至有些避之不及,哪里敢劝人喝酒。
等到天色渐暗,半透明的天上浮出几颗星子。司君之便不想在前殿吹冷风了。
抬脚刚要走,卫徵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阿陛下!这就要走?”卫徵显然喝的有些上头,贼兮兮的靠近冲人道,“阿璋,如今可是如愿了?”
他自然知道司君之心里头求的是什么。
司君之拂开他的手,“你倒是喝得多,且还没忘了东西南北?”
知道人是在打趣自己,卫徵笑笑,“我这不是高兴嘛”知道他急,卫徵拉着人说了两句话就放他走了。
前院喧闹如常。主角早就起身离开了司君之抬脚到了皇后所居的来仪宫,嗅见屋内暗暗芳香。
殿门口的两个女侍见他走进,赶忙见礼,司君之广袖一挥,道,“全都退下吧。”
“是。”
红叶和青竹走在最后,还顺手关了殿门。
殿内四角方桌上头正放着一尊铜台,细细的颈子伸出来往下吊着一方小香。
屏风内殿,花笺正在嗦着阳春面。正赞它鲜香,身侧便慢慢压过来一道身影。
抬头看过去,瞧着来人很是感兴趣的模样。
花笺端着碗,默默道,“你若是想吃,我——”话未说完,面前的碗便已离开自己好远。
她讷讷抬头,面前身影一晃,忽而整个寝殿的烛光尽息。眼睛尚且没有缓过来,窗外的月光便清清冷冷的洒了一地。
床帏两侧的钩子慢慢被人挑下放下,唯月色无声,留的一丝余地。
——
“父皇登基这年,阳春三月,细柳抽枝,是为元启元年,册立皇后,共辅国事。”男童拿着折子说的一脸认真,问道,“夫子,我说的对不对?”
胡须花白的夫子身上罩着广袖白儒袍子,回身笑道,“小皇子说的不错,一字不差。”
那男童点点头,忽而又皱着眉头又道,“母后整日管着后宫的事情,父皇怎得还要母后参与朝事呢?”
这也太压榨人了吧。
那夫子一顿,支吾道“话虽如此皇后乃后宫之主,理应是掌管凤玺,管制后宫,可陛下年轻,后宫只皇后一人,尚未充盈,是以,皇后便协同陛下管理朝事也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多说几遍,似是连自己都能骗过了。
男童点点头,“原是如此。”
那男童书桌另一边还有一个年纪稍长几岁的男孩,书桌上头的纸张写下的字迹俊秀飘逸,也不知听见人说话没有,正望着自己的书案出神。
“殿下,可是哪里不明白?”
那稍长几岁的男孩起身,眉眼同司君之倒是如出一辙,一样的锋利张扬,只道,“夫子说的不对,明明是父皇独爱母后一人,不想充盈后宫,母后入宫之前,也是上京里头一等一的出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