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赫也算是观了礼,倒是没在这多事之秋给司君之加活。等到初冬的第一场冬雪落下来的时候。
他袖中揣着一封帖子,肩上,头上满是落雪,顶着寒霜就过来了。
内侍一瞧是这位深居简出的主儿,猛地想起来了,若不是乌延赫和雪霁在宫中行事太过低调,他都快要忘了皇宫之内还住着一位滦州部的可汗与於氏了。
“哎哟——您这大冷天的是来做什么?”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滦州部的可汗过来还能是为着什么事?自然是跟王爷有正事相谈,赶忙拱手道,“您稍候片刻。”说罢转身去了殿内。
脚步急轻的上前走了几步,在十几步开外隔着屏风朝人拱手道,“王爷,滦州可汗此时求见呢。”
司君之从折子上头抬起眼,理了理广袖道,“请人进来。”
氅衣落了雪,白净的雪花落在颈侧的头发上,融化在银质的小铃铛上,乌延赫黑靴踩在地面上,司君之早已出来。
“本王还当可汗在这宫中住的舒服呢。”
乌延赫眉尾一扬,道,“王爷说的不错,这皇宫果真是风水宝地,在宫中住着的这段时日,确实舒服。”怪不得他们草原上的祖先世世代代都想要南下,这样的上京,这样的皇宫,确实比住在营帐之中好上许多,不过,这上京城的酒太好喝,都将浑身的骨头泡软了,也怨不得大历前朝的皇帝如此不作为。
闲话说完,再聊正事。乌延赫从怀中将那封帖子递过,道,“我和於氏前来,本就是来看望故人,既然故人伤好,那到不妨同大历交个朋友。”
帖子展开,正是滦州同大历朝交好的一些条款,不管是互市还是贸易,都对双方很有益处。
“本王早就有心与滦州交好,这封帖子本王会细细拜读,可汗只需再等上几日。”
具体登上几日司君之没说,但到底不会等的太久。屋外大雪下的正急,乌延赫推门,下摆被风雪卷起一个弧度,“听闻王爷与纪姑娘不日就要大婚,左右我是等不到了,那就先说声恭喜吧。”
他目送人离开,乌延赫没说几时走,不过现在这天气一日比一日的冷,若是在不赶回去的话,只怕到时候大雪封山,想回也回不去了。
行程有些吃紧,司君之也不耽搁,叫内侍传话叫几个人来商量,说是商量,其实不过就是通知一声而已,大历同滦州交好本也就是他的意愿,草书都拟好了。
叫来众人一合计,倒是没几个人反对的,不出两三日,待这场雪停了,两国结盟的诏书也就写好了。
雪霁窝在屋中,屋内的银丝碳烧的正好,烘的室内都暖融融的,那内侍带着好几人捧着盟书过来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自己裹成团躺在床上。
乌延赫早已起身,束袖腰带将略略松垮的衣衫勒紧,听见外头有人在喊之后,便开门出去。
三两宫人正在院子里头洒扫除雪,瞧见大公公过来之后,连忙见礼。
屋门开了随即又关上,将外头的源源不断的冷风夹断,乌延赫转身,瞧见宫里头的内侍手上捧着明黄色的盟书。
瞧见人出来,内侍忙道,“可汗大人,咱们的盟书都签好了,王爷还说了,既然可汗是自己人,若是打定主意什么时候回去了,那便知会一声,咱们好给您好生送回去不是?”
大历朝同滦州部交好是对谁都有益的好事,至少未来数十年边疆战事不会再生,既然是盟友,那将人好端端的送回去,也是理所应该的。
乌延赫接过盟书,瞧见上头盖着的国玺印记,会心一笑,道,“劳烦公公转告摄政王,眼下时日正冷,我们打算明后日便启程回去。”
“哎哟——这么快呐。”匆忙告退之后,步履踏着新雪便回了宫殿,依言将回话都一一告知司君之。
后者点点头,这事倒是不意外,毕竟他们已经在上京住了很长时间了,若是不能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