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手术室门外,蓦地走来一对夫妇。
刘玉玲定睛一看,那位中年人正是曾在公安总局大礼堂见过的孙局长。
只见孙局长眉头紧蹙,满脸的焦急与担忧,脚步匆匆地向在手术门外焦急等候的军人走去。
他声音略带颤抖地询问道:“我是孙逸尘的父亲,孙逸尘现在如何了?可有生命危险?手术进展怎样?”
那军人闻言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护士方才让我代签了病危通知书,因您不在,我便替您签了。”
孙局长听闻此话,双手猛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着,眼看就要倒去。
这时,身旁那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眼疾手快地赶忙扶住他,急切说道:“老孙,你一定要挺住!”
刘玉玲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女子难道会是孙局长的爱人?瞧这年龄差距,少说也有八九岁吧。那进去的重伤军人若是孙局长的儿子,怎么也得二十多岁了,难道这女子十几岁就生了孩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孙局长看向身旁三十多岁的女子,目光中饱含温柔,轻声说道:“翠英,放心,这点打击我能挺住,让我先坐下缓缓。”
此时孙局长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儿子病危的消息如重锤猛击其心。但身为一局之长,多年的阅历令他强撑几近溃散的意志,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几近失控的情绪,在宋翠英的搀扶下,缓缓走向旁边的凳子。
孙局长坐在凳子上,双手掩面,声音颤抖着说道:“翠英啊,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逸尘那孩子,对你一直抱有敌意,你却总是包容他。
他为了逃避这个家,毅然参军。这些年,他一直在外执行保卫工作,深山老林、沙漠荒野,哪危险就去哪,几年了都不着家。我这当爹的,也一直没见着他。
本来说这几天能见面了,逸尘打电话来,说是执行任务顺道回来办事。可谁能想到,还没见着呢,就听到他在医院重伤的消息。”
这时宋翠英轻轻拍了拍孙局长的肩膀,安慰道:
“老孙,别这么说。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前妻刚离世不久,逸尘那孩子一时难以接受,这也在情理之中。我相信假以时日,他终会明白你的苦心。如今咱们先别慌,等孩子手术结束再说。”
孙局长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翠英啊,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前妻刚去世那会,家里没人照顾孩子,我工作又忙,就想着再娶一个能照顾孩子的。
相亲时,我遇见你的第一眼就心动了。深入了解后,得知你无法生育,但承诺会把我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好好照顾,绝不亏待,这让我很是感动。
后来又了解到你无法生育是因为在解放前曾被捕入狱,遭受酷刑致使身体受损。并且,在狱中你始终没有屈服,这份革命精神深深打动了我。
基于这些,我便在前妻离世不久娶了你。哪成想,竟被这孩子误会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他逝去的母亲交代啊!”
此时宋翠英握紧孙局长的手,坚定地说道:“老孙,你要振作,逸尘一定能挺过来的,咱们得给他信心。”
这时,在一旁的刘玉玲听到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这个女人叫宋翠英,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这手术室里边孙逸尘的继母,那这就比较合理了。”
就在宋翠英宽慰孙局长之时,无意中瞥见了刘玉玲。当她的目光触及刘玉玲的长相时,眼神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似惊讶,似疑惑,又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这时,在一旁的孙局长尽管深陷儿子在手术室病危的悲痛之中,但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宋翠英的异样。他顺着宋翠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刘玉玲,疑惑地对宋翠英问道:“翠英,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