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糟粕之事,真要说起来,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事。
六部之中,没有哪个部门没接受过地方官员的茶敬,这个东西说得好听点叫茶敬,说穿了,就是行贿。
暗羽卫要拿这个说事的话,那么满朝文武,一个也躲不过去。
可偏偏,暗羽卫这里抓几个,那里抓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有的是部堂的侍郎,可也有小小的吏员。
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事。
进了诏狱,万一有人再抖点别的东西出来,谁也受不了。
崔朗想了许久,终于琢磨出来了门道。
兵部被抓走的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点,就是他们都参与过岁入的转运。
想到这里,崔朗脸色惨然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河,喃喃道。
“他们......与岁入有关?”
江河笑了,总算琢磨清楚了。
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反正这不是自己说的,是老丈人自己琢磨出来的。
见江河只笑,不摇头也不点头,心中更加确信了。
崔朗顿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浑身颤颤。
这是作死啊。
平日里,哪怕收些茶敬,再过一些的,收些奇珍异宝,皇帝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把手伸向国库,这就不一样了。
皇帝哪怕再仁厚,也不可能任由他们动摇国本啊。
国库那是什么?
云国所有的支出都是从国库里出来的。
官员的俸禄,军队的军饷等等,总之,云国需要用到钱粮的地方,通通出自国库。
这些人胆大包天,把手伸向了国库,那不等于是刨皇帝的祖坟嘛,死不足惜啊这些人。
崔朗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江河道:“崔伯伯,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您别乱传。”
崔朗瞪了一眼江河,这个臭小子,刚才可是说了,和他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怎么什么事你小子都要沾上一些呢?
这可不是小事,自己要回去做好安排。
想至此,崔朗也没心情呆下去了。
“老夫走了,你小子安生一些。”
说罢,匆匆离去。
江河不禁摇头叹气,怎么我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不安分的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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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天里,随着审讯的继续,暗羽卫的抓捕还在持续。
京都中,人人自危,很多官员在出门当值时,往往是和家里交代好,为的就是防止自己在当值中被暗羽卫抓了去。
而早朝,虽说交给了内阁,却在这几天压根就看不到文弘义和于尧的身影。
朝廷上下,更加的恐慌了。
哪怕是改朝换代,他们也没有这样恐慌过,换了一个皇帝,他们照样可以在朝为官,最不济,新皇帝不待见一些人,也可以告老,回家养老去。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慌的是未知。
不过,也有很多聪明人,经过几天的时间,发现了端倪。
从而猜测出来了事实,反而放下心来。
在这种恐慌的氛围下,侯府的日子很平静。
江河出不了京都,平日里,没事与崔伶薇说说肉麻的情话,惹得崔伶薇俏脸绯红。
要不就是在侯府的小学堂里,教授孩子知识。
这些孩子,平时都是由苗仁风教导,虽是刻苦,可苗仁风的课程无非是教这些孩子识字、读书,要不然就是画画。
在江河看来,枯燥至极。
于是,江河每天都要去小课堂给孩子们传授一些知识。
而这些知识,往往都是后世的一些常识。
不止是孩子们,就是苗仁风,也是听得如痴如醉。
就在这样的日子下,宫里来人了,皇帝召江河入宫面圣。
等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