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夕柠停车的动静,男人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很久。
一如记忆里那般清朗俊逸的外表,眼窝深邃,像海水一般湛蓝的温润眸子,英挺的鼻梁,以及笑起来温文尔雅的薄唇。
他看着她勾起嘴角道:“柠柠……”
男人站直了身体,刚要朝她走去,陆夕柠却面无表情踩下油门。
陆家别墅院子的大门,在他眼前无情地关闭。
等陆夕柠回到楼上主卧,窗帘拉开小小的一道缝隙,能看到男人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仰头看着别墅三楼的方向。
她重新拉好窗帘,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这一夜,陆夕柠又梦到了曾在港城求学的那三年。
梦醒时,天渐明。
陆夕柠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睡意。
她看了眼身旁睡得香甜的女儿,爱怜地亲了亲小团子的脸颊,起身洗漱完去了楼下。
陆夕柠想给自己泡一杯咖啡,顺道带上了床头柜上陆糯糯喝完的奶瓶。
窗外的天光,透过纱帘闯进客厅,屋内的一切都能够看清,她便没有打开楼下的大灯。
谁知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一个高大黑影坐在沙发上,陆夕柠条件反射直接把奶瓶砸了过去。
“姐姐姐!是我!是我!”
景徴痛叫的声音传来,他捂着被陆夕柠砸中的额头,赶紧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你一大早不睡觉跑客厅当什么雕塑?”
陆夕柠见他穿着睡衣,一手捂着额头揉了又揉,眼神难过又委屈地看着她。
景徴:“我昨天睡的早,醒的也早,就想下来喝杯咖啡,谁知机器里咖啡豆没了。”
他本来想上楼继续躺着的,结果听到了楼梯口的动静,这个点能爬起来的大概也就陆夕柠,他想到了昨晚看到的两个男人,就想留下来问问。
谁知道会被她当成坏人,一奶瓶砸到了头。
陆夕柠找到咖啡豆倒进机器里,开始磨粉,机器的声响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看着景徴被砸红的额头,看起来挺疼的,陆夕柠从药柜里找到药膏,对他道,“过来。”
“嘶,姐,我的亲姐,你轻点,我可是你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你这力道也太…”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轻点啊!”
上好药,陆夕柠去洗手。
景徴默默跟了上去,欲言又止道,“柠姐,我昨天看到了你渣前夫,还有……周家那位。”
陆夕柠曾在周家住过三年的事情,景徴是知道的,毕竟他就是在周家宴会上认识的她。
说都说了,他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渣前夫是六点多来的,陪小朝和小则玩了一会儿,还抱糯糯,给我气得那叫一个难受!”
景徴可是把陆夕柠当成亲姐姐看待,对辜负她的前夫,他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他八点刚走,八点半周家那位的车就来了,他也不敲门也不干嘛,就一直在那里站着。”
说到这,景徴斟酌问道,“柠姐,我听港城的朋友说,你离开港城后,他就去了国外念大学,直到毕业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些年身边也一直没女伴。”
“你现在也单身,如果他追你,你们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
陆夕柠边做咖啡边说道,“我和他没可能。”
景徴不解:“为什么?”
“没可能就是没可能,喝你的咖啡。”
陆夕柠说完就端着自己的咖啡杯上了楼,留下景徴在楼下一头雾水,看着空荡荡的咖啡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