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虞薇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口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她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挽好的发髻也变得有些凌乱,微微垂落在面颊上。
英落连忙上前将她给扶住,口中道:“夫人你没事吧。”
巴掌落下的瞬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诡异。
只有虞清月暗自勾了勾唇角。
纪南寻看着那张白皙面容上红肿的手印,一时间也有些后悔,方才只是气急攻心罢了,可一想到自己的正房夫人竟然容不下庶子,想要使些手段让月儿流产,这是万万不能原谅的,他声音中带了几分冷意道:
“身为侯府嫡夫人,这等心性难当大任……”
“你为何要害月儿,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英落瞧着自家夫人一言不发,顿时有些心急道:“大爷你怎么能够单凭几颗香丸就给夫人定罪呢?”
“这香丸珍贵难得夫人也只送过一些给表小姐,姨奶奶那里的香丸不可能是夫人给的。”
那东西精贵着,所以并未做多少,姨奶奶向来与她们又不对付,怎么会特意送给她。
纪南寻愣了愣,轻轻皱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所言极是,所有作为便不得好死。”
“大爷若是不信,只需要好好查查这香丸的来历便可。”
听她这么说,虞薇宁便抬眼看了看她,目光中多有不赞同,发这些毒誓全然不值得。
她微微咧了咧嘴,动作稍大一些,便只觉一股钻心的痛意袭来,目光带着些冷然,她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怎么冤枉人。
虞清月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来,声音中刻意带了几分委屈,她道:
“来历?香丸不就是英落姑娘你带给我的么?还要什么来历,你说这个是姐姐专门给我带的,可以安神补气,否则我怎么会用呢?”
她抹了抹眼泪,“可这玩意差点就害死了我的孩子……月儿自知不讨人喜欢,可孩子却是无辜的,这也是夫君的孩子啊……”
一番下来如同带雨梨花,看着就让人觉得柔弱不堪。
英落听她红口白牙一通乱说,顿时觉得气血攻心,“姨奶奶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
如今正怀有身孕,她也不怕那些个业报落到还未出世的孩儿身上。
虞清月如今以为找到了拿捏虞薇宁的把柄,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抹愉悦,她勾了勾唇角,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扭头望着纪南寻道:“夫君,我自然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
言外之意便是指向了虞薇宁。
虞薇宁只觉得面上的皮肤有些肿胀疼痛,但仍旧维持着温良得体的风范,目光落到虞清月的面上,只道:
“姨奶奶莫不是不知道若是有什么人,送了什么东西,佛堂的那些婆子都会记录在册,一件也不会落下。”
“既然姨奶奶那么肯定香丸是我送与你的,只需要将那几个婆子唤过来问一问便知。”
她说话间自有一股子清新脱俗之感,又微微俯下身子对着纪南寻道:“那些个嬷嬷都是母亲身边的人,想来也不会说是刻意偏袒我的。”
纪南寻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有了些计较,便道:“那就按你说的来做,去将佛堂值守的婆子唤过来,就是我有话要问她们。”
“夫君,那就不用了吧……如此下来不过是大费周折,我们的孩子还在,也不必折腾了……”虞清月语气中分明带了些慌乱,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虞薇宁却出声道:“不可,此事关乎侯府的子嗣,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若我真是那等恶毒之人,今日便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