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罢了,郊外到底偏远,你心有不快为父不怪你。”
到底是凌湛先落了下风,看着儿子那宛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心里一阵发虚。
世人都认为相府的公子是个声色犬马的,可是自己教导的儿子他还不清楚吗?
三岁识字,五岁颂文,八岁明智,无论做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这样的人要是个纨绔,那这世上就皆是鱼目了。
“瞧父亲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顶撞您了。”
“郊外风景昳丽,气息清雅,倒是个凝神静气的好去处,至少‘抬头望日月,不见车辙痕’,平白少了许多烦恼。”
“声色犬马固然潇洒,但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了,全当吃两道清粥小菜调剂心情了。”
“父亲这整日一心朝政,难免被这荒野的风景迷了神也无伤大雅,只要能知道归程的路,便能雨过天晴。”
此言一出,凌湛眸子闪了闪,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太多,可是心里却是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含沙射影的说自己被路上的花草迷了眼?
这不是变着法的说自己色令智昏吗!
而且自己还没有辩驳的余地。
真是气煞他也!
“你这是从郊外赶回来气我呢?!”凌湛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凌聪,咬牙切齿的说。
“不敢,不敢,儿子一个闲散之人还得靠父亲才能果腹呢,哪里能气您呢。”
凌湛刚想说话,就又听他接着说了,“我这也是这些日子想清楚的,既然吃软饭就得有吃软饭的样子,哪能软饭硬吃不是。”
凌聪言笑晏晏的看着凌湛,脸上笑的无害,像是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那样子不是在疾言厉色的顶撞更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在你的底线上反复蹦跳,直到火山爆发的前一刻,才偃旗息鼓。
说白了,这就是个披着儒雅外衣的熊孩子。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倒是不像为情所困的样子,看来这份求娶多少还是有水分的,而且这水还不少。
想到这凌湛都要被气笑了,枉他这样忧心这人却在耍自己玩,这臭小子皮痒痒了,他手也痒痒了。
“那你还想吃饭吗?”
凌湛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吃着自己桌案上的糕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还带着几分威胁的凝视。
只可惜作为当事人的凌聪当真是充耳不闻,“这回厨子做的不错,心有巧思,雅致不俗,让人看着就不像是俗物,倒是令人多了几分食欲。”
瞧瞧,这还对他的厨子评头论足了,难道自己现在的威严就消退的这般厉害了?
凌湛敲敲桌子,“哎哎,规矩点,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书房里要遵守慎独,这样没有规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凌湛嘴里嘟嘟囔囔的,可是凌聪听了哼笑一声,斜眼飞了一下,依旧不急不缓的将手里没吃完的半块糕点在他的凝视下塞进嘴里,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挑衅的意味。
“父亲莫要介怀,儿子不过就是吃了您的东西罢了,再说父亲又不是没有通过儿子达成所愿,如此算来,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听他这样说,凌湛本应该高兴的,轻轻揭过就证明他已经不再钻牛角尖了,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舒坦,这叫什么话,那不疼不痒的语气就像是随意打发了一个物件一个宠物。
澜儿岂能被他这样贬低呢?
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的凌湛现在就像吞了个冰疙瘩一样上不来下不去,而且这事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横竖都是自己没有理,要是旁人知道了估计还会说一句为老不尊,色令智昏。
想到这凌湛的拳头有些硬了,于是正色道:“聪儿,你是相府的公子,不要这样说话没有分寸。”
“父亲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好。”
凌聪冷